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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两边的守卫跑上前去,将人拦了下来。领头大汉许是没想到能遭受这种待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苏晏上前,端肃道:“姓甚名谁,从哪儿来,过徐州后前往何处,度牒呢?”他一通连珠炮似的发问,队伍中有个年纪小些的少女,拽着身侧人的衣角,直接委委屈屈地哭了出来。苏晏一时无言以对,也顾不上她,只望向那大汉。这领头人知道自己相貌不像汉人,也不否认,用汉话流利道:“我们一行人是从关外来的,要到金陵、临安去做点生意。我们是胡商,回鹘人,大梁与回鹘世代交好,小将军何必如此呢?”苏晏皱眉,心道谁问你们哪国人,嘴上却说:“是么?可从回鹘到此,本该先走玉门关,再走潼关,至江陵顺流而下一日之内就到了金陵,何苦要绕道此处呢?”领头人语塞,吞吞吐吐道:“将军,我们是生意人,关外过来,不在意哪边近……”他翻来覆去解释之时,苏晏已看完度牒内容,随口“嗯”了两句后将度牒往旁边人手中一放,沉声道:“度牒上并未有玉门关的印章,那我禁不住想问了,你们从关外来,这个关,是‘雁门关’,还是‘云门关’,可否赐教啊?”他说完这些,不听那些人再解释,退后对守卫道:“先关起来,待会儿请大将军问话。”目睹可疑人员被拿下,一个守卫问苏晏道:“小侯爷,万一抓错了人怎么办?”苏晏道:“你看这些人中那个少女衣裳,腰带上纹路竟是黑狼头,这是突厥呼延部的图腾——哦,就是之前被大将军揍得屁滚尿流的那群——回鹘被突厥赶到西域,恨之入骨,怎会将仇家图腾穿戴在身上?这些人定是突厥,既非使者又非皇商,此时入城我怕有诈。”言毕,苏晏把放在城门边的箭囊往肩上一扛,牵过旁边的大黑马,翻身而上,口中呼哨声后径直策马离开,留下几个守卫面面相觑。苏晏将此事禀报给苏致,对方表示稍后前去审问。汇报完正事,苏晏惦记着沈成君的战书,正要告辞,苏致却突然喊住他:“晏儿,宫里来了信。”苏晏满头不明所以的疑问,仍是接过了苏致手头的东西。薄薄的一封信,既是从宫里来的信,能给他写的人,想必只有萧启琛了。说来难得,这竟是他离开金陵之后,萧启琛第一次写来的信。萧启琛的字临的是前朝名家,只是他阅历不足,写出来框架虽好,始终有些败絮其中的感觉。薄薄的两张信纸上挤满了蝇头小楷,苏晏看得吃力,翻来覆去读好几遍,才捋顺了这人的逻辑。萧启平娶亲了,王妃是安国公长女贺氏,门当户对。起先贺家小姐知道楚王是盲人,不肯嫁,哭哭啼啼地上了花轿,待到回门之时却是笑靥如花,说殿下是温柔体贴的。成亲三个月后,两夫妇相敬如宾,情投意合,其余人也和睦,王府中透着久违的生机勃勃。信中又说,以左相谢轲为首的赵王一党有意无意地提醒萧演再立东宫,太傅曾旭却极力反对过快立储,两人终日在朝堂上吵,直把萧演气得三天没早朝——看到这儿,苏晏不由得笑了,喃喃道:“叫你去听政,不学好的尽关心这些鸡毛蒜皮。”后头絮絮叨叨,说承岚殿的桃花开了又谢了;说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