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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时遇到太傅,答不出里的话,被他一顿好批;说平哥哥脸上时常都有笑了,想必王嫂对他极好;还说……“那日偷跑出宫,去栖霞山上和一群文人玩那流觞曲水的游戏,回程时天黑了,路过贵府,立时便有些想你。重画了一幅墨梅,比当年可有进步?”苏晏看完最后一句,捏着信封一端倒了倒,果真又从里头掏出一张纸来。这梅花比当年的还要敷衍,从写形转为了写意,几个墨点子逍遥地分散开,端的是一个恣意自在。苏晏心念一动,将梅花铺在桌案上,略一思忖,寥寥几笔,在旁边添了两句话。写完后苏晏端详许久,整颗心被不知名的欢喜充盈得发酸。而下笔的字与萧启琛的画配在一处,倒真有了几分稚嫩的天长地久。“愿岁并谢,与长友兮。”第10章帷幕当天夜里,平远侯、辅国大将军苏致亲自去了关押那几个突厥人的地方。可能十五年前突厥部族联盟被骁骑卫蹂躏得哭爹喊娘的惨状还历历在目,护卫一报出“这是我们苏大将军”时,领头的突厥人登时脚一软。大将军一挥手,让旁边的副将沈成君上。此人生得文质彬彬,又总是笑眯眯的,温柔和善样,总适合此类沟通工作。但骁骑卫中人尽皆知,沈成君是个标准的笑面虎,生平最擅长之事,其一是捅软刀子,其二是捅完软刀子恶人先告状。四个副将中数他年轻,也数他最不好敷衍。这些年沈成君在军中名声之恶劣,直追大将军本人。沈成君领会了苏致的意思,让他安静地当了一炷香的吉祥物。待到突厥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涕泗横流什么都招了之后,整个关押处一片死寂,仿佛空气都凝固了。沈成君颤抖道:“你……你说什么?呼延通死了?”曾经纠集了突厥九个部族、一路打到清光郡、和苏致你来我往互相损兵折将了好几年的突厥可汗呼延通,突然死了?四周在短暂的沉默后顿起议论,众人交头接耳,似乎在替大将军纠结未来应当如何。苏晏看向他父亲,对方面色平静,对突厥人道:“你继续说。”“可汗年纪大了,去年冬天生了场病,一直不见好,今年夏天北方突然炎热,可汗他就——”突厥人说到此处,竟发出一声哽咽,“照我们部落的规矩,父亲死了,儿子说什么也要回去。这节骨眼上,大王子居然不肯上书梁国皇帝送回二王子,王后看不下去,这才让我们几个秘密前来……”对于他的悲伤,在场其他人无法理解,苏致缄默片刻后,扭头道:“兹事体大,成君,你带苏晏亲自走一趟,务必直接面圣。张理,你带一队人马,和他们一起入金陵,去突厥质子的住所,好生照看。其余两人,带好你们的部将,叮嘱徐州郡守调回往东的那支驻军,随时集结,准备去往别处。”沈成君多嘴问道:“大帅,去何处?”苏致瞥了他一眼,满脸都写着鄙夷。他一言不发,起身走人。等夜风拂面,见沈成君仍旧茫然,苏晏提醒他道:“……往北。”沈成君打了个寒颤,试探道:“呼延通都死了,大帅还要赶尽杀绝?”苏晏看他的眼神仿佛看一个白痴,怀疑此人平时的八面玲珑都短暂地消失了:“沈将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呼延通称了臣,眼下他继承者还没定,未必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