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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喊:“老臣谢陛下开恩。”这样的结果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朱由校从御案后走出来,先搀扶起周嘉谟,刘时敏等快手快脚地把其它三人也搀扶起来。“周卿啊,唉!朕早说过你和黄卿不必跪拜了,你这又是何苦来呢。”周嘉谟老泪纵横,“陛下,老臣是高兴的啊。陛下能念着方中涵为阁臣这几年的艰难,给他保留一个大学士的体面。”他抽抽鼻子,从袖子里抽出巾帕擤鼻涕。然后清清嗓子继续说道:“老臣是喜极而泣,是为满朝文武得仁心之君而高兴的啊。”朱国祚很机灵地溜缝,“陛下德厚流光、高山景行、明德惟馨、宽容大量——”朱由校接着说:“古往今来的唯一圣君尔。”朱国祚尴尬地笑笑,“陛下,臣都是肺腑之言。只看陛下这样待方中涵,臣就是赴汤蹈火、鞠躬尽瘁,也要为匡扶明室中兴死而后已。”实际上朱由校给方中涵保留了大学士的名头,真的是怜惜他、酬劳他在万里末年为相、呕心沥血勉力维持朝政的辛劳。他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却被叶向高等架到首辅的位置。他不如刘一燝积极进取且还知保存己身,也不如韩爌耿直名声在外。四个阁臣中他是最适合处理日常琐碎事务的。方从哲的离场,标志着内阁中全是历史上掌政的东林党人了。朱由校不想面对的场面,到底还是出现了。第885章木匠皇帝140方从哲在周嘉谟告知他处理结果的时候,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出来话。周嘉谟安慰他道:“陛下允你致仕且保留东阁大学士,实在是不想你为大明辛苦几十年,晚年没了下场。”方从哲擦干净眼泪,抽噎着对周嘉谟说:“陛下太心软了,这样怜悯老臣的处罚,怕是以后难压住有不轨之心的歹人。”他抓住周嘉谟的手,“我无能,应了神庙没护好先帝;应了先帝,现在反是要陛下护着我。我愧对安/邦顾命大臣的名号啊。你一定要多活几年,护住陛下啊。”周嘉谟拍拍方从哲的手,心里叹息他的糊涂,陛下心善却不软弱。不论内外,能欺到陛下头上的人怕是还没有呢。“你放心好了,我们余下的这十四人,一定不会辜负先帝的托付,护好天子的。你回乡以后便关门度日,不要再讲学了。”方从哲早知道天子不喜在家讲学的人抨击朝政。昔年他在国子监做祭酒后返乡,那十五年也曾交游广阔。如今得了天子宽大处理,哪里还敢有像既往那样过日子的想法。“明卿兄,你放心,我返乡就紧闭柴门,督导孙子科举。”“那就好,那就好。千万别参与地方之事。”周嘉谟想想提醒方从哲,“也别参与海商之事。海商的任何礼物你都不能收的。免得最后成了他们的挡箭牌。到时候可就没人能去天子跟前为你求情了。”方从哲一愣,他在海商那里是有干股的。周嘉谟从方从哲来不及掩饰的眼神变化,扑捉到他参与了海商之事是属实的。“中涵,你若信我之话,便趁着这致仕之际与海商断了沟通。银钱多少是够呢。陛下给你保留了东阁大学士,已经使你晚年可以无忧生活。你若是存了为儿孙积攒银钱的心思,一旦成为陛下处置海商的挡箭牌,使得东阁大学士的名头不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