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 (第3/7页)
啊,枫原卿。”「长公主」缓缓站起身,一边背着手朝他走去,一边说道:“你把三公子吓着了,他家姐就要来找我的麻烦。到时我是把你供出来呢,还是供出来呢?” 行至他面前,两人一个略低着头一个微仰着脸,互相打量起来。 眼下犹如小猫瞪人的场景,枫原万叶轻咳两声,压住想笑的冲动,坦然道:“那是自然。九条大人若要兴师问罪,问在我头上就好。不过他帮着大人写坊间传闻一事,我却不知为何。殿下有何深意吗?”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殿下冷哼一声,反问道:“坊间传闻能有什么深意?我孤陋寡闻,枫原卿不如给我讲讲,歌舞伎町可曾出过什么有深意的故事?” 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那四十斤火药有一半你私吞了吧?枫原万叶也没什么架子,该装可怜的时候就装可怜:“真不知道。我也没去过歌舞伎町啊,kuni。” 结合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没去过歌舞伎町的男人就像过了年存活的猪一样稀少。「长公主」冲他挑了挑眉,淡淡地说了句:“是吗?” 这意思很明显了,他不信。枫原万叶心说这有什么好不信的,歌舞伎町嘛,自己真没去过。因为这东西出了稻妻就不叫这个名字,而他在稻妻之外的时间居多。不过他哪儿的「歌舞伎町」也没去过。 “有所耳闻。”枫原万叶摊开手:“可柿泽将军不是殿下这边的人吗?虽然蠢了些,但好歹……”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正经地说:“这不就已经知道了吗?就这点事。”就柿泽朝野蠢这件事。 枫原万叶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他有点绷不住地抿着嘴,错身走到了这人背后。 他身上总是有股淡淡的香气。枫原万叶想。世家钟爱熏香,是效仿宫中所为,各有其代表性的香气,时间久了便能闻得出来是背靠哪一家的人。不光是世家,几乎所有和人沾上边的附庸风雅之地,都会点熏香。 「长公主」的气味却不是熏香的任何一种。他先前以为是木质调的特点,清冽又不失柔软,但似乎比起木质调,又多了几分暧昧的感观。殿下此时并未束发,行过他身畔时,就又切切实实闻到了。 这和他见到过的大部分情况都不相同。他好奇到有点想问一问这个事,但怕显得自己像个登徒子。虽然对方也是男人。 kuni身上有种奇特的感觉,他不是长公主,但要除他之外的人做长公主,又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须知世上有种东西,叫“美学的通用”,枫原万叶在枫丹时听过这个概念,它说: 爱同欲望是一种不甚清楚的感觉,却在某个人身上具象化。 鸣神大社下的山腰处,镇守寺常年会在晨起诵经时敲钟,悠远传响,直达稻妻城。眼下,他听见这钟声隐隐响起—— “我还是那句话,枫原卿。”那人端起烛泪堆砌的灯火,语气轻缓地说道:“做个听话的人,有时比做个清醒的人要好得多。” 枫原万叶感觉到他或许在说自己,又好像在说所有人。就好像方才他说,“这事挺好的”的时候,自己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祥预感。 「长公主」说:“明月,我们暂且商议商议,你去吧。” 小姑娘本来也不敢再听下去了,听自家夫人这么一说如获赦令,行了个礼便一溜烟没影了。 “请脉也可以。”他开门见山道:“枫原卿不觉得这是个名正言顺的好机会吗?你睡书房再也不必担心明月发现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想借请脉一事明面上把他安排在书房,从此再也不怕明月发现他们两位没有睡在一块了。因为根本也没睡在一块过。枫原万叶无奈地点了点头,由衷地感慨道:“好办法。殿下真是好办法。” “难不成你想念曾经的寝室了?”他不甘示弱地回怼道:“那这样,我给你腾个地,枫原卿还住你原先的寝室,我去住别的。反正这宅子能睡觉的地方不止那一处……” 枫原万叶心说得了,稻妻的长公主到他家来还要给他腾地方,别说他听着有点离谱了,让京中哪个知道了都得戳他脊梁骨。啊,“怎么能慢待人家呢,这是稻妻的长公主,嫁来你家吃苦的?” 好盛大的一场过家家,参与者是全体稻妻人民。他们两个演国民夫妇。 “书房睡着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