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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手来,娇气道:“你又嫌弃我了。”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润玉大呼冤枉,把长臂往前一探,偏不容锦觅将手缩回;他只牢牢攥着锦觅皓腕,低语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此话当真是剖心掏肝了。当时润玉天帝之尊,六界上下,已莫不归顺:魔界也好,人间也好,都知这天地间唯有一人,是这乾坤的君主。若为权柄,若为名利,他已然问鼎至尊,无须多求,何苦再苦苦追寻传闻中的上古□□,最后更不惜斩杀十万万生灵为祭? 只是润玉素来内敛,从不肯将心思吐露分毫。而今乍说到此处,已觉失言,不肯再多说一句。他只扣紧锦觅掌指,拿捏在自己手间,压声低语,声如空谷回响,深沉而隽永,迟迟难绝。“你相信我。” “你抓痛我了。”锦觅贝齿碾在一处,瓷白手腕被润玉虎口掐出圈红痕,润玉本沉溺于患得患失之中,听得她如此嗔怪,这才惊觉自己失了方寸。若要撒手撇开,却又不舍;故而他只卸去三分气力,仍箍着玉腕,哑声道:“觅儿,答应我,别不信我。” “润玉仙,你怎么了。”锦觅扬颌想同他平视,然男女身高有差,她仍是踮起脚尖这才堪堪与润玉齐平。她探手搭在润玉额头,奇怪道:“也不曾发烧,怎么总说些糊涂的话。”润玉后牙发酸,一双凤目幽幽向锦觅望去,如潭水深逾千尺,纵有波澜千般,也总是掩盖于湖面之下。他收拾好心思,将那点子痴态拾掇好,这才道:“你信我就好。” “九月十五大婚那一天,正好是霜降。仙上说,那也是你的生辰。”插掌梳她乌丝三千,些许碎发挠在掌心,牵动情丝,勾扯心魔,润玉只温柔絮语道:“我想送你份礼物,却怕你听信旁人言语,误会我一片丹心。” “什么礼物?”锦觅似懂非懂,俏皮吐个舌头:她素来喜欢热闹的,听得有如此事,自然好奇心盛,嬉闹道:“你不如送我个小刀,老胡上次送了我个百年萝卜,我又不喜欢吃,放着又没意思,正找不到方法雕出个东西呢。” 润玉失笑,目光愈柔。他逐鹿六界,最后所求的,不就是为了能让他的觅儿永远都如此无忧无虑下去么。他轻刮锦觅鼻尖,允道:“既然觅儿都说了,那我就不送什么烧鹅、烤鸡,只送你一把小刀。” “诶,不行!”锦觅听到吃的,立刻换了副样子,将身子往润玉那里一靠,伸臂便环住他胳膊,桃花目盈盈含波,波光粼粼间闪烁着万种风情,“我自己说的礼物,怎么能体现出润玉仙的心意?礼物最重要的不是合我的心意,是得出自润玉仙本心才好。我倒是觉得,润玉仙本来的打算甚好,甚好,不必再换了。” 她说的甚好的礼物,自然是润玉刚才所说的烧鹅、烧鸡之流了。 润玉只笑不应,任锦觅跟个麻雀似的绕自己身边转了几圈儿,也不允诺。锦觅央了几遍,往日她只消将脑袋往洛霖、润玉怀里一拱,从没有不得二人松口的;可偏偏这次润玉如何都不肯答应,锦觅难免觉得委屈,抿唇怪道:“那你就送小刀,我到时候用它把萝卜刻出个你的模样,天天放在外边,叫他被太阳烤、被雨晒、被风吹,到时候晾成个扁扁的萝卜干,我就自己一口吃个干净,连个渣滓都不剩下。” 这话说得可爱,润玉佯作愠怒,只捏她腮rou,戳破她那点恃宠而骄、狐假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