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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藏一辈子么。更何况,若是到时候被鸟族找见,鸟族又是穗禾公主做主,知你回绝旭凤,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善了了。” “殿下。”邝露堪堪抬首,眼眶晕红,恰似朵桃花带露,竟让人不敢直视。她惨笑道:“邝露自知,天上地上,都无处藏身。只求殿下,能容我藏身河海间。此后余生,我都不踏出水域半步。” “太巳仙人。”润玉静立,也不看他,默然闻道:“你觉得,我该如何做。” 含泪望着爱女,太巳仙人又抬目仰视矗立于前的润玉,终是屈膝跪地,叩首泣道:“求殿下成全。” 章二十七 枕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润玉挥袍出班,执笏奏禀。“魔界妖人胆敢滋父帝治下水域,孩儿虽无旭凤通天彻地之能,却有背水一战之心。”铿锵陈词,掷地有声。润玉垂绅侍立,折腰诚声道:“孩儿请战。” “父帝容禀。”旭凤立腰拱手,转身而向殿上众臣,振臂慷慨道:“若只为一战,我天界儿郎岂恤生死,自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然。”旋身落膝,拱臂高举,旭凤言之凿凿,切词陈情,“卞城王为人深明大义,素来与天界交好,众仙家人所共知。若说他有毁约背信,再掀战火之举,我断然不信。” “神魔之间,谈何盟约。”润玉立身不拜,摔袖后甩,曲一臂挡于腰侧,孺慕道:“父帝禀天意而行事,自是天命所归。”旭凤正待抗辩,润玉碾靴旋踵,伫立于旭凤膝侧,朗声道:“当初立约,本是父帝慈爱,不忍六界生灵涂炭。”他面含厉色,曲膝砸地,拜道:“今日魔界既起滋扰之心,他日便能起再战之心。”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润玉稽首,复而直腰,昂首而吐严词,“以虞待不虞者,胜。今可谓可战之机——孩儿请命,为父帝戡乱!” “我以为,不可。”润玉扭首斜睇,但见旭凤展肩立腰,笔直如松,仍执拗道:“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慎。若魔界当真寻衅,岂会只有区区数百人闹事?依我所见,定是有人假冒卞城王之名,挑拨离间。” “是卞城王所令如何,不是卞城王所令,又如何。”润玉抬颌嘲谐,目匿寒芒,但言道:“天界威仪,不容冒犯。时至今日,难不成还要将卞城王请上天界,让他辩白么?还是等再来几千魔将,再让卞城王来解释?”讽意稍纵即逝,润玉只恭敬道:“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是所谓‘备预不虞,善之大战’。无论是否由卞城王指使,已成事实,不剿灭不足以扬父帝之威,不铲除不足以慑贼人之心——孩儿愿领兵荡寇,为父分忧。” “你二人所说,皆有道理。”天帝正色危坐,凛目扫过群臣,询问道:“众卿觉得如何。” “小仙以为,火神殿下言之在理。”太巳仙人胁肩应承道:“火神殿下久经沙场,百战百胜。既然火神殿下认为不当出战,那、那自然是,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天帝闭目养神,不露喜憎,只又问道:“还有何人有奏?” “臣以为,战事一起,荼毒苍生。宜慎而又慎之,不可轻允。”又一仙人出班奏禀,天帝懒得睁目,只曲指轻叩御案,闻此声又稍顿,更问道:“众卿俱是一般想法?” “臣破军,有异议。”破军星君踏步出列,喝道:“我是个粗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