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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敢来挖我们家的墙角,简直活腻了!” 宛遥:“……” 多日不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占嘴上便宜,三言两语又给自己贴了个“娘家人”的金。 “但是,我话说在前头。”余飞端起酒杯,“你现在是个‘已死’之人了,虎豹骑里认识你的人太多,不合适让你进去。我只能把你暂时塞到别的营中,要怎么拿功勋,兄弟你想必不用我教。” 言罢,手一晃去碰他的杯。 * 腊月十五,校场中寒风凛冽。 项桓在兵器架下散漫的坐着,抬起头,苍茫的晴空里什么也没有,是个灰蒙蒙的天。 视线中一群身着重甲的新兵们正埋首气喘吁吁地从眼前跑过,冬日虽不似夏季那般烈日当空,但负重跑圈儿依旧是件吃力的事,半个时辰下来,内衬的里衣湿得能拧出水。 余飞奉命负责在青龙城四周驻防,行军在外,其实是不必训练的,但适逢特殊时期,人手不足,因而也就辟了快空地,扎营给新入伍的士兵们使用。 征兵早在三四个月前就结束了,项桓作为关系户被硬塞进来,为首的校尉很是瞧他不顺眼,关键是这小子还没什么本事,骑射拳脚,样样都稀松平常,一看便是个只知道拿军饷混吃等死的货。 官场阴暗如斯啊! 就在项桓忙里偷闲的休息时,一个年纪十六七的男孩儿苟延残喘地完成了任务,挨在他身旁一屁股坐下。 这少年叫大毛,五官看着很显小,像是没长开的孩子。满场那么多身强体壮的军士,不知为何,他偏偏喜欢跟着项桓混,尽管对方并不怎么爱搭理他。 “项大哥……你……你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吧。”由于才跑完,他说话不住大喘气儿,“就不怕……被张……张校尉责罚吗。” 大毛总感觉这个不显山露水的年轻人很不简单。 比如他射箭从来摸不到靶子,但跑步二十圈下来气都不带喘的,又比如他明明与人比试一向三招定胜负,只输没赢,却在一道射偏的利箭逼近时,能不着痕迹地轻巧避开。 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撞出这样的好运气。 “责罚就责罚呗。” 项桓斜靠着兵器架,将两手枕在脑后,神情颇为闲适。 年少成名时吃下一肚子的亏,他借此长了不少心眼,知道什么时候该藏拙,什么时候该张扬,余飞委婉的劝他在新兵营里大显身手,项桓却选择了不露圭角。 一段时间下来,他倒也没觉得这样无盛名所累的日子有多难熬。 “项工页!” 巡营的张校尉终于发现了这颗藏在阴暗处的耗子屎,气急败坏地大发雷霆,“谁让你在这儿晒太阳的,负重十圈跑完了吗?” 地上的少年懒洋洋道:“跑完了啊。” “……跑完了不知道干点别的啊!成天就知道偷懒,去岗哨换岗去!” 项桓倒没发脾气,真拖着步子上营墙和人换班了。 坐太久,站站也不错。 招募的新兵不多,简陋的木栏围出巴掌大的营地,为了方便调兵,校场是紧挨城墙而设,高处望下去能看见三军巡逻的士兵正在附近整齐的转悠。 他握着长戟兀自发呆,楼梯上一个守营门的士卒走上来,大老远扯着嗓子喊:“项工页,你家里人给你送饭来了!”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