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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特产分一些给她。 然而自始至终宛遥也不曾开口与他说一句话。 夏季的雨来势凶猛,又毫无征兆。差役将囚车赶到树荫下,两手遮着脑袋,上近处的长亭内避雨,宛遥撑开伞,背对他缄默地站于花枝旁。 瓢泼大雨在茂盛的树叶间依旧连成线的砸在脸上,项桓每每眨眼,水就顺着睫毛一直滑进唇中,他睁不开双目,于是垂首半闭着。 而就在暴雨倾泻之际,脚边忽然有一道阴影投下,项桓茫然地一抬眸,便触及到对方清秀的眉眼。 宛遥站在囚车外,垫脚将青花油布伞在他头顶撑开。 发丝上的雨水一缕接着一缕的顺流而下。 项桓讷讷地注视着牢门外的人,长久没有眨眼,眸子无缘故的酸涩难当,他觉得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伴随铺天盖地的雨一起蒙住了视线。 这是他此生唯一一次涌出的一种想要流泪的情绪。 * 由于盛夏多雨,山道泥泞难行,这一路走得甚慢,七月初也才抵达会州附近。 离姚州还剩一个多月的脚程,但难办的是,项桓的病却越来越重了。 他本就不怎么爱惜身体,入狱后更是自暴自弃,变本加厉地作死,外伤内伤多症并发,连日来连饮食也减少了许多,大部分时光只昏昏沉沉地睡着。 流刑因路程遥远,地方荒凉,死在半途的犯人并不少,押送的官差不蹂/躏打骂已算是上辈子积德了。 但眼见项桓的病情一天天恶化下去,两位差役好像显得十分紧张。 趁着在会州城歇脚,他二人匆匆去趟邮驿,取回了封书信,接着便交头接耳的不知商量着什么。屋内灯光亮了一宿。 翌日,再次启程南下,正过了水马驿置办干粮,宛遥心不在焉地走在后面,囚车冷不防却停了。 押解的差役开了门上的锁,蹲下去唤项桓的名字。半晌无人答应,于是又左右开弓地扇了几巴掌。 “喂,喂……小子,醒一醒……” “没死吧?”那人问。 “没呢,还有呼吸。” 宛遥见他俩意味不明的对视了一眼,旋即一前一后将人拖出来,随手扔在了路旁。 她微微一怔。 那官差拍了拍掌心的灰,对草丛内半醒未醒的少年叹了口气。 “临行前,大司马吩咐过我们要好好照顾你。” “咱们哥俩如今就当你死了,项桓这个名字,从今往后也算是从这世上消失了,能不能活下去……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囚车重新上了锁,差役一个上了马背,一个坐在车沿,继续打马前行,木轱辘碾着碎石,响声陈旧,在地面上留下蜿蜒的车辙。 宛遥小跑了一段路,见他们的确是没再折返,方才回到草丛边去打量项桓的情况。 第55章 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看过他的脉象, 宛遥甚至不知道项桓的病情已经到了哪种地步。 她蹲在草丛边去拽他的手,后者便朦朦胧胧睁开眼, 朝这边默默地望了一望。 宛遥将包袱暂且搁在一旁, 颦眉听了一阵脉搏。 脾虚、血虚、内火还很旺…… 指尖撩开他凌乱的发丝,甫一触及到肌肤就被额头的热度烫得收回了手。 宛遥发愁地打量四周,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自己其实也是一头热的跟出来, 没地图没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