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4 (第2/2页)
一句话没说地离开。 她来过四五次,但一次都没有走近。 这回前来传信的貌似是季长川身边的一名亲卫,隔着牢门远远的唤他。 “将军替你求情了,念在你也曾对大魏有功,陛下已同意大赦,罪减一等改为流放南疆。” 亲卫或许看他不太顺眼,大概几时也曾被揍过,语气颇为生硬。 “将军说,项圆圆他帮你养着了,让你不必担心。此次南行还望你返躬内省,退思补过,将来如有机会,再戴罪立功吧。” 见他要走,项桓忽问道:“……将军呢?” 对方凉凉地瞥了一眼,“将军他不想见你。” 第54章 项桓听完靠在石墙上僵了一僵, 良久却也只是沉默地望着虚里出神。 看他大概是没什么话要说了,那亲卫才不耐烦地收回视线, 快步走出阴湿发霉的过道。 而在牢狱的尽头, 正站着一个清瘦纤细的姑娘。 宛遥隔着数重铁栏,静静地注视前方憔悴萧索的少年, 她看见他别过了脸,又垂首, 眉眼里似乎带了些惘然若失, 像是一头被狼群遗弃的狼,在茫茫的旷野间找不到方向。 她一言不发地望了一阵, 然后慢悠悠地离开了长安城的深牢大狱。 由于季长川的努力, 项桓这条命总算勉强得以保住, 但实际上他的情况并不好, 长久以来的积聚的伤没能得到医治,连站起身都十分的困难。而偏偏又固执地不去开口叫大夫,只任凭创口肿疡化脓, 反反复复的发烧。 回到家,宛遥借一盏烛光昏黄的灯枯坐了一整宿。 她的左手边是一大摞翻得有些发毛的医书,右手边的案几上摆满了才晒好的药草,这间小院自己住了十几年, 一桌一椅, 一草一木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夜里路过爹娘的房门时,依稀听到他们在其中浅浅交谈。 说着要怎样怎样开导她,最好去个景致优美, 能够避世的地方小住几日…… 宛遥在灯下颤了颤眼睑,她铺开了一张空白的笺纸,继而抬眸从雕梅纹的笔筒里取下一支紫毫。 * 初一这一天,天还未亮,押解的官差便来牢中提人了。 由于项桓的腿伤得厉害,几乎没办法长途步行,差役只好放弃了木枷,改用牢车押送。 暗无天日的待了两个月,狱卒打开四肢的铁镣铐时,他的手脚早已因为挣扎破得不成样子,铁铐上血迹斑斑。 饶是如此,项桓仍然不让人搀扶,他咬牙绷紧唇角,面无表情地一步步,跌跌撞撞行至深牢之外。 晨曦初绽的天幕下,长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他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四周,视线漫无目的地扫了扫左右,继而仰起头,吃力地喘气呼吸。 “刚卯时呢,坊门都没开,不会有人来送你的。” “走吧。”差役催他上车,看了一眼天色,“山路崎岖,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赶能到姚州,别耽搁了。” 正想上前搭把手,项桓却冷漠的避开了他,“砰”地一声,坐在了牢车的最里端,很疲惫一般,有气无力地靠在那里。 鲜少见到脾气这样倔的人,差役好心被当路肝肺,只抿了抿唇,扬鞭驱马,让车子动起来。 长安繁华的街道在视线中缓缓地往后退。 又是一日晨钟敲响的清晨,阳光从竹帘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