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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过多少除暴安良的事呢?我们都只是培养皿里开出的花……后来我想明白了。” “这个时代没有英雄。” 没有人是她的英雄,英雄皆死,恶徒枭立。 她的身败名裂,粉身碎骨,为怀抱里的花铺了一条真正撕裂黑夜康庄大道,不历几声枪响,何以惊溃人世痴蒙,得见鸟语花香。 心疼她么? 心疼。 同情么? 她听见姜逐说:“我不同情她。” “她受过的伤害,并不能成为她对犯事有豁免权的理由。” 电流呲灭。 “但,”他说,“她既然走在火把熄灭的路上,那我也愿意将火把抛弃。” 我愿扔掉我的剑,解去我的盔甲。 爱情需要讲什么道理?爱是这世上最不讲道理的东西。大义千万,但人我爱了,便是铜墙铁壁。 这是正义走不通的死胡同,所以是她让自己在九八年遇见了我,让我的余生等待的不是一具饱受家暴的尸体,或是形容枯槁的妇人。 她不需要任何同情、任何脱罪、任何洗白,她行走在她的道路上,直至阳光普照,众恶皆去。 “所以我也愿意,为她向夜。” 碳化的纸屑飞散天地,舔舐余烬的火焰绚烂不可方物。 既然光明必然灼伤黑暗,为什么要以光的方式拯救夜? 通话没有挂断,耳机从他耳边拿下,风呼呼灌进收音孔,化作杂流的声波传去四面八方,化成一条从宣义通往阳石的荆棘路,这一路上,听疾走的脚步,狂奔的喘息,和一颗在胸膛疯狂撞击的心。 他在向黄天后土见证,用他的灵魂起誓。 他要与她站在黑夜里。 即使太阳永不升起,黎明永不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随处可见强行救赎的时代,我要写一个故事,叫为我向夜。 第85章 钻漾 魔王的夜,漫长冰冷,又令人不得不眷恋。 原来那些神话都是真的,千万不要靠近魔王,因为魔王比蛊惑人心的妖精还要致命。 妖精只会偷走人的心,魔王能让神佛心甘情愿献上灵魂。 老屋巷道九曲十八弯,青石砖特有的潮气掺杂了烟火的硫磺气,姜逐穿梭在一人宽的小路,纸扎的红灯笼脆弱地在上空晃悠。 宣义去年限号,压抑了一年的霾被烟花爆竹引燃,刚破除“迷障”,跑出巷口去路边取车,后方掠过的夜班小卡几乎擦着他过去,玻璃窗流光溢彩,短促映出一个彷徨人世的魂。 油门一踩,车就上路了。 市中心几经整顿,混凝土铸的高楼大厦林立,高架桥盘旋如龙,墙皮整洁,橱窗明净,车辆川流不息。 在这样一座不夜城中,影星天王,俊男美女,数不胜数,但能在红瓢虫场馆中心挂上巨幅海报的人物,屈指可数。 至今的宣传广告还未撤下来。 上下四十束聚光灯对准海报,照得巨星的侧影像永夜的北极星,美丽动人。 右下角是怀钧传媒集团的logo,以及他的签名。 驶过了红瓢虫,五彩的光都悉数黯淡,过荒废的汽车站,枯草丛生,锈蚀的钢筋支棱着,像是工业时代剪影。临了县城,动工又烂尾的工程孤苦承接风雨,凹陷处的荷塘还未填平,鱼泛着白肚皮挂在芦苇根上,风染上腥臭。 再往前,排排绿色镀膜玻璃,未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