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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样,都不是好人。不义之财,去得容易,来得也快,还能饿死了他?但我最不应该,就是将阿狐拖进这趟浑水。我当时急着逃命,把你交给阿狐后,自己就逃到了国外。我是想,等过段日子,廷佑消了气,我再回来,把孩子还给他,然后和他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兄弟重修旧好。哪知廷佑整个人都疯了,指使人到处追杀我,碰到和我交情好一点的,也赶尽杀绝,毫不容情。阿狐在广东的古董店差点就被他捣毁了,他几个兄弟也被他砍死了,阿狐不得已卖了古董店,带着一家人东奔西逃。我没跟他说你的真实身份,这也是我的疑心病作祟,怕他被廷佑收买,把你还给他,我就失去了和他谈判的砝码。他大概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孩子,方便起见,才收作他自己的女儿。”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在国外,听以前的几个手下给我通风报讯,述说廷佑的所作所为。我也明白,我和他,怕是难以冰释前嫌了。我听说阿狐一直在逃亡,便狠下心,回到国内,打探他的消息。我晚了一步,在他夫妇被廷佑手下逼死后,才知道他们逃到了澳门。” 王海富小心翼翼地看看叶琬,辩解似的说:“我那时也打听到阿狐两个孩子被燕翅宝收养了。一方面,我自己生活还没安顿下来;另一方面,我心里痛恨廷佑,不愿把你还给他,所以我就听任你们两个住在了燕翅宝家中,想着他富甲一方,你们两个定也不会吃亏。现在想来,又是一大恨事。我改姓叶,也是要自己不忘阿狐和他们一家。” 叶琬心里冷冷一笑,想:“两个混球的任性和自私自利,搅得一个死心眼的老实人颠沛流离,最终送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可她无意从道德角度批判王海富。事到如今,再纠结他的过往行为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有更关心的问题,她说:“如你所说,你真是王海富,霍廷佑见到你,又怎会不识?你易容了吗?” 王海富见她没有指责自己对不起叶狐一家,暗暗松了口气。他接着露出得意的笑容:“我是易容了,永久性易容了。” 叶琬不解地望着他。王海富解释:“我在美国的时候,认得了一个外科医生,我俩臭味相投,结成好友。我向他叹苦经,说我想回中国,又怕被仇家追杀。他就出了个主意,说他有办法通过手术,将我的容貌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如此我既能回国,又不怕被仇家认出来。我犹豫再三,答应他试一试。他把我带到一家医院,让我躺在一张床上,周围好几个人站着,有一个人给我注射了麻醉剂,我睡了个天昏地暗。等我醒来,我就成现在这模样了。”王海富沉浸在回忆中,不可思议地笑着,“洋鬼子的手段,有时你不得不佩服。现在别说廷佑,就是我自己,对镜半天,也不信那里边的人真是我。不过话虽如此,见着他,我还是心神不宁,生怕哪里露了马脚,被他发现。这老小子,现在还派人追杀我呢。” 王海富说着生气起来,在心中骂了一通霍廷佑。他以前只是听说他爱记仇,现下,经过几十年的躲藏,他算是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他没对叶琬说实话:他其实很后悔当初动了霍廷佑的钱,更不用说是为了个心血来潮的理由。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可能他只是想试探下霍廷佑对他的交情。可惜所有感情,都经不起试验,爱情不行,友情也不行。 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