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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狱寺隼人粘了满身洗不干净的狗毛,又不能骂又不能打,动手撕开吸管帮他插好,把甜到发指的高糖碳酸饮料放到他手里。 “我再教你一件事。” “累了就睡,饿了就吃,想不通了抽根烟,想发疯就喝个烂醉,想毁灭世界的时候找个人做上一晚,第二天你会发现,你其实无所不能。” 山本武含着吸管,喉咙被发腻的糖浆黏住,难以置信:“这就是大人的生存之道?” 银发的男人点点头:“这就是大人的生存之道。” 山本武突然间好恨狱寺隼人,恨他无情绝情。我只要一句安慰,哪怕只是握住我的手也好。 可他偏偏什么也不肯做,就像他曾经说的一样,不会爱上任何人;除去金钱交易以外的任何东西都只是施舍,但他连施舍都不肯给。 不给别人靠近的机会,也不给自己留退路。 目光灼灼,山本武不屑于这套道理,几乎是挑衅般地问狱寺隼人:“那想哭的时候该怎么办,你也教教我?” 狱寺隼人拨弄着戒指,若有所思看着他领子下面紫红色的牙印和痕迹,被盯得脊背发凉下腹发热。 “那简单,”他弯唇一笑,抬脚踩在山本武跨间,“全都来一遍,效果特别好。” 狱寺隼人把车停在当年坐台的店后面,店主还是同一个,见二把手带人来也不意外,山本武的事儿多多少少有所耳闻,把两位迎到包厢里,送上酒水果盘马上走人。 花花绿绿的酒瓶山本武看不懂标签,但他猜狱寺隼人能念出所有酒的名字。 这算是狱寺隼人的半个家,这间包厢根据他的喜好重新布置过,摇滚黑暗风,墙上挂着骷髅头壁灯,还有一堆神秘学符号装饰。 酒具不算齐全,狱寺隼人叼着烟把糖浆和烈酒兌在一起,一杯杯排列在桌上,绿的黄的粉的,度数不尽相同。 “来,挑你喜欢的。” 咖啡因和糖份经过乙醇催化,挤在血管里肆虐,相互赛跑。它们从心脏相争涌入大脑,关闭肢体系统,踢翻语言机构,把理智管理器砸得稀巴烂,碎片被尼古丁带着浑身乱跑。 躺在地上,山本武抱着一把长柄雨伞打滚,烟灰把衣服烙出几个窟窿,他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指着天花板上某个羊角一样的图案问那是什么意思。 狱寺隼人喝得比他多,但不知道比山本武清醒多少倍。 他已经回答过各式各样的问题,从洗衣机多少安能转,到世界上有多少苹果树,这个看得见摸得着的问题终于可以不用再拿“不知道,自己上网查”来敷衍。 “什么羊角,那是鱼尾巴。” “哦……鱼尾巴。”山本武前言不搭后语,“鱼把尾巴借给羊做什么啊?” “不知道。” 狱寺隼人见过很多醉鬼,这是也许是最乖巧的一个。他不吵不闹,站不起来就坐着,坐不稳就躺着,躺不住就瘫在地上——除了话有点多,也算是正常反应,不奇怪。 他化身成搜索引擎,坚持不懈叭叭嘴半个小时,下一个问题是:“你说羊会游泳吗?” 狱寺隼人换了新的烟灰缸,仰头喝掉一shot朗姆,也不嫌麻烦继续回答:“不知道,没见过。” 这还是山本武第一次喝酒,运动员禁烟禁酒禁药物,因此被彻底放倒在地。 绿色的是苦艾酒,黄色的是威士忌,粉色的是西柚汁兑伏特加,一点儿水没掺,冰块都没能用上。 山本武先是话多起来,接着觉得热开始脱衣服,最后手脚不受控制。等他开始觉得口渴、端起一杯紫色的不知名的东西想要喝下去时,狱寺隼人往他怀里塞了一个塑料瓶,是两升装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