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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肖铎勾着帷帽的白纱,露出半张脸,“你不要说话。” 后面一句是对着张遮说的。 肖铎实在不能肯定,张遮会不会煞风景的来一句“大邺律法”如何。 邓晞岳知道自己错失良机,再无脱身可能,便松弛身体,重新坐下去。 张遮拱手一揖:“冒犯先生,只是想问尊夫人几句话,就在此地问,先生可在旁边听着。” 邓晞岳思忖再三,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人?” 肖铎答道:“我们自汉中来。” 这话也不假,他们是从汉中驿站过来的,也可以说是汉中来的。 邓晞岳似是送了口气,扬声叫来妻子仰娘。 肖铎把帽纱折上去,盯着那戴了不少银饰的年轻女子,“府尹的内人宋容,病得如何?” 17 邓晞岳柔声道:“你讲就是。” 仰娘说:“不如何。一日重似一日。” “她是怎么病的?” “我要知道,早治好了。” 看来这对夫妻脾气一样的臭。 肖铎耐着性子,又问:“什么时候病的?” 仰娘想了想:“四月初八一早就敲我家门,应是初七发病,急症一般当天不显,要过一天才大发作。” “看得出是因为缘故吗?撞了邪?掉了魂?” 仰娘白他一眼:“何处来的撞邪一说。看她模样是受了极大惊吓。” “她那天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肖铎只随口一问,本没想仰娘知道。未成想,仰娘却很清楚,因看心病,就要知道病人的经历,宋容这种急症发狂,一定与发狂前几天的经历有关,仰娘为了治疗,特意将她家里上下接触过的人都问了一遍。 仰娘看了眼邓晞岳,邓晞岳又说:“你讲,你不会的字我来说。” 张遮道:“问尊夫人话,怎么要你说?” “仰娘是苗女,有些不常用的字她不会说。”邓晞岳淡然道。 肖铎点头。 仰娘将她看诊所得一五一十道来。 宋容笃信佛理,因此早早准备了浴佛节的一应物件。又因她是府尹夫人,交游也多半是蓉城显贵,和宇文家里的女眷多有来往。宇文良时虽死了,且葬在京郊,但他家后院未受波及,故而宋容仍旧同他的一个同样信佛的侍妾有所来往。浴佛节前一天,也就是四月初七,她白日和那侍妾定下次日去石径寺上头香,约的卯时一刻出发。未成想,回去自家,听说石径寺来了个很灵验的大师,现下大家都要去,便想着将出发时间提前。这时已交二更了,因蓉城夜市繁华,治安又好,且抄近道的话,去宇文府后门并不远,她就只喊上贴身丫鬟出门去。自从宇文良时没了,宇文家就大门紧闭,平时出入走偏门,后门有婆子看守,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四月初七晚上,宋容到了宇文家后门,叫丫鬟在外面等着,自己要扣门,却发现门只虚掩,婆子不知去哪里了,她就进去了,过了一小会儿又出来了,便往回走,竟是不管丫鬟。丫鬟赶紧跟住,等她走回去,就躺在床上,面色发白。她那会儿还没发作,到后半夜一直盗汗不停,早上就发疯了。 ——又是宇文家。 仰娘说完,两手一摊。 肖铎起身,放下帷帽,像模像样学个女子礼节。张遮放下一袋诊金,同他一道出去。左近换过男装,肖铎说:“我今晚上去一趟宇文府。” 张遮道:“仰娘说到宇文府的时候,她丈夫表现不对。有犹豫,是心虚。” “无论如何,去了才知道。”肖铎说,“我怕再迟,那群假货要对小王爷下手。” 张遮点头,“若是有人找你,用什么理由?” “说我暑热发疹,不愿见人。” 肖铎回去便开始准备,到月上中天,他自宇文府西偏院一处矮墙潜入,在东厢找到宇文恭晨。因天气炎热,窗只下了绿纱。隔着纱,黑黢黢的看不清里头,只知道床上的确躺了个孩子,窗边案上放了一只瓷碗,碗底还有点黑色的液体,被热气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