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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醉了?——你连醉汉的碗都抢不到。”

    闻言众人更是忍不住,笑得直打跌。

    彦卿彻底没脾气了,人这么多,他又没法对景元撒娇发脾气。

    他挤出人群,去一旁凉亭里坐着赏月喝茶去了。

    没醉?没醉个大头鬼。

    ——彦卿抱喝醉的景元回家,回想起仲秋宴上的一幕幕,越想越生气,一气自己不成熟,二气将军骗他,三气将军不爱惜身体。

    他边走边观察景元的样子:景元话很少,但也没有呓语或呻吟,被彦卿从星槎上半拖半抱下来时也很安静;一路上,他的双目始终半阖着。

    彦卿先是横抱着景元走了一段,之后又换成背的,但他个子太矮,景元的衣服下摆拖在地上,没走几步就挂到了石阶边缘上,还蹭了一屁股灰,于是彦卿只得又换回抱的。

    一路折腾下来,到了神策府门房时实在是抱得手酸,彦卿把景元放在椅子上,叫人出来接。门房桌上茶壶里剩了点白日里泡的凉茶,彦卿倒了些许,端着杯子喂景元喝了。

    彦卿一路上一直担心景元会吐,其实吐了倒也好,省得酒精全被身体吸收了,但他就怕景元吐的时候被呕吐物呛着。但景元乖乖把一杯茶都喝了,中途也没恶心反胃,彦卿心中起疑:莫非将军真没醉?

    他有些想试试景元是不是在装醉,但又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以往在军营或黉学里,耍装睡偷懒的同侪有许多办法,最简单的就是喊个狐人过来在那人鼻子下狂甩毛尾巴,但彦卿断不可能对景元做这等事。他托腮观察了一会儿,景元喝了茶,就抱臂靠在椅背上,头垂着,一动也不动,也不知是醒是睡。

    彦卿轻轻叫了几句“将军”,景元没应他,彦卿又大了点声音,喊景元“师父”,还是没回应。

    彦卿心中一动,轻轻叫道:“老爷。”

    ——这词是用来称呼当家人的,下人叫得,但伴侣也叫得。彦卿小时候不懂事,白日里照顾他的看护工人这么叫,他也傻愣愣跟着这样叫,待到大了点,知道景元是罗浮将军后,彦卿就不这么叫景元了。

    景元还是不应。

    门房里死一般的沉寂。

    景元的头越垂越低。

    一阵穿堂风刮来,吹得彦卿寒毛都立起来了,他心里忽然又生了另一个荒唐的念头:他小时候听说,人会醉死过去,也是仲秋时节,那人在家宴上喝多了,被侄子背回房里,第二日清晨家人叫他不起,进屋一看,才发现尸身都僵了。

    他急忙跳起来,伸出食中二指,试探景元鼻息,又将衣领解开,去摸他颈侧脉搏。温热的皮肤下,景元的心脏缓慢有力地搏动着。

    彦卿长舒一口气,稍稍放下心来,同时意识到:将军是真的醉到睡着了。他这一番折腾,景元全程像只很听话的大号玩具一般任他摆弄。

    他还是有些担心:垂着头睡觉、多容易上不来气啊!彦卿按着景元的肩膀,让他在椅子上向下滑了一截,又帮他把头摆成仰视的姿势,靠在椅背上——这姿势是难受了点,但至少没窒息的风险,彦卿很满意,坐了回去。

    景元像是故意作弄他。彦卿屁股刚沾板凳,景元忽然呻吟道:“……彦卿。”

    “哎,我在这儿呢。”彦卿听出景元还醉得很,连舌头都还大着,想来是稍稍醒了酒、胡言乱语,便哄小孩一样地应了。景元也确实像小孩一样,和他玩接话游戏,反复喊他名字,彦卿没办法,只能一一应了,又伸出手让景元握着,省得将军一直闹他。

    片刻后,府里值夜侍卫终于来了。借着月色,彦卿看出那人裤子都没掖好,头发也是胡乱梳的,一看就是睡了一半被叫起来了,他看了眼那人挂在腰间的名牌,暗暗记下——回头得狠狠向将军告状。

    侍卫和他一人一边,将景元架回房里,放在床上,彦卿看那侍卫连打哈欠,又有些于心不忍,正好他想和将军独处,索性将那人遣走:“行了,将军由我来照顾,你回去休息吧。”

    彦卿关了房门,帮景元脱了鞋袜,又抱他坐起来脱上衣。景元确实醒了,安静地配合彦卿的动作举高双臂,又直起身体方便他脱裤子。

    彦卿有些不敢看景元的身体,只得盯着床头柜看,问:“我帮您擦擦身子?”

    他等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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