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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夹干丝,烤鸭闻起来也好香!哎呀糟糕,怎么桂花糕都端上来了…… 正在他大快朵颐之时,忽觉周遭一暗,空气也变得凝滞,他抬头一看,罗浮四卫的指挥使们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一人手上抱着一钟酒。 彦卿:“?” 两个时辰后,神策府门口。 彦卿叫了府上的人来接景元,但不知是哪里沟通失误,星槎码头阒无一人,八月十五的圆月高悬空中,清冷的光芒映照着大地,也映照着地上的一大一小二人。夜风吹来,彦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没喝多少,只是后脑有点重,别的就没什么感觉了。 指挥使们要灌他桂花风味的龙泉老窖,他先推辞了一阵,但周围人越来越多,百户千户都跑来看热闹。他平常是不在意这些人的,只是今天是景元的仲秋宴,他使小孩性子、让这些云骑军将领下不来台,最后还是得劳烦将军出面安抚;所以他只得答应下来,只说肚子里空得很,他先吃些菜再与哥哥jiejie们喝酒、不醉不归。 这拖延之计还真有用。 彦卿心里清楚,景元每逢筵席看似神龙见首不见尾,其实行动很有规律:先是在主位上说吉祥话开席,说完便按照六御的顺序一个个祝酒过去,大概在敬到天舶司与云骑军的当间,景元会跑回去吃些食物垫肚子,顺便看看他那案上有什么彦卿爱吃的——小孩与大人菜单是分开的,儿童不吃胶冻状食物、鱼刺多的、以及难处理的甲壳类海河鲜,毕竟没人想吃席吃到一半、跑去隔壁园子请丹鼎司的同事来处理医疗急救事件,但对彦卿这种大小孩来说,这菜单就有些难受了:哪有仲秋不吃螃蟹的道理? 话分两头,那厢景元与地衡司吃酒,终于是吃完一圈了。他回主位拣了些彦卿想吃的清蒸鲫鱼丢进食盒里,又拆了两只螃蟹,蟹钳和蟹身留着,蟹黄用勺子挖出来,盖在白米饭上,剩下的螃蟹残骸被他自己囫囵吃了。景元擦干净手指,又想起彦卿迟到的事情,于是他打开盒盖,用筷子又夹了些没撤下去的冷菜进去。 景元拎着食盒晃悠到云骑席,一进门就看见彦卿站着,被一群将领们围着灌酒。 景元蹙起眉头,但不能发作,他平静地挤进人群,将手搭在彦卿肩上,人拉近自己身侧,呈一个保护的姿态:“我让诸位尽兴,怎么尽兴到我家这小子身上去了。” 将领们此刻也都有些醉了,不察景元说话间隐藏的一丝怒意,只大笑着拉住景元臂膀,让上司来干了这一碗。 那之后彦卿就再没喝过一滴酒了,景元把他护得严严实实的。彦卿彼时还有些头晕,他半躲在将军身后,把脑袋抵在将军的小腿肚上,坐着吃将军为他带的食物。食毕,他便无聊地看园中灯笼素色光芒微微涣散,看天上的那轮明月,看左右鱼贯端上来的酒碗……纵然不甚清明,他都发觉这祝酒已然变了味——将领们现在完全冲着景元来了,毕竟,能灌醉将军的徒弟自然有趣,但远比不上灌醉罗浮将军本人。 彦卿起先还放任景元去喝酒。将军能喝,这点彦卿心知肚明,每年飨宴景元都要与六御各部、大小官员们吃酒,纵然他拿的是最小的酒杯,一轮喝下来,估计也有两三斤下肚;就这样,景元还能在散席后和他边讲些罗浮往事、边慢慢散步回家呢。 但渐渐的,彦卿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他感到将军在换站姿时小小地趔趄了一下。他跳起身,用他那少年身形努力撑住景元,绕到前头看将军的脸色。 景元面色如常,感觉到彦卿的视线:“还没吃饱?” 景元语尾拖沓软绵,彦卿忙要去夺景元手上的酒碗:“将军!您喝多了!” “我没醉。”景元酒碗右手换左手,抬高手臂,不让彦卿上来抢。彦卿跳了两下没够着,正急着呢,景元好像还故意和他玩似的,一口饮干了那白瓷大碗里的酒,杂耍般用双手将碗在空中抛来抛去。每每彦卿伸手欲夺那碗,景元总先他一步,将碗握在掌中。 彦卿又气又恼,只得挡在景元身前:“我替将军喝!” 将领们一开始还憋着笑,但见彦卿少年身形非要去挡景元,个头嘛、是刚过将军胸口,大腿呢、还没将军胳膊粗,见状,众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哄笑起来。一千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拍彦卿后背:“得了得了哈哈哈……还是让将军替你喝吧。” 景元接住碗,伸手又让人满上了,示意彦卿看:“喏,都说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