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页)
“……老公?”她在确认什么一样,溅起小小的水纹,晃出回声,“你别进来,我过敏了呀,在泡药浴……不能见风的。” 周旬年并未嗅到什么药物的气味,不过他也不知道许似芜该用哪种药来治突如其来的过敏,他收回搁在门上的手,“怎么过敏的,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 那里面凝滞了一下似的,直到他催促着“嗯?”地问了一声,才响起水淋淋的悚动声音,许似芜像是在用力推拒般地拍打水面,“不用啊,不要紧的!……我想只是季节性过敏吧。等下我擦干了就上去了,很快,我弄得地上很滑——你还是上去吧,老公。” “那我等你。” 周旬年转身往楼梯处走,电影里他们跳着高唱我短的可怜的命运线,我短的可怜的命运线,几乎短到看不见,短到像手掌上一个点。他听不懂法语,只瞥了一眼。觉得屏幕上两个人野人般在树上跳下来舞动的姿态很不正常,重复的歌词也很无聊。许似芜就喜欢这种不怎么正常的东西,他见怪不怪了,所以没有去理解的兴趣。在快乐又哀愁的回旋歌声里,他没听到那扇门后盖住的翻动的像哮喘的气声,那是用牙齿咬住rou还会嘶嘶地从齿缝里不停漏出的秘密,他听不见,他没听过许似芜发出那种声音。 当许似芜只能听到门外潮水拍击岸边的时候,她撑着腰到了高潮的端点,只是汁液混进清澈的池水里并不能发觉,气息也被蒸汽融散。她腾出最后一点儿力气,推了推伏在她腿间的周致,他自不理,依旧用舌去刮搔那一瞬收缩又缓缓裂开的褶皱,用要将那再次催情的力道抵住阴蒂尖,或许施以坏心地对准圆端咬中,看它颓靡地熟透,只有他能察觉水面之下温度与气味的变化。 “……别闹了。”明明肩颈之上露在空气中,汗意却在她身上渗出水线,沿着他舔舐过的纹路滑进水面,许似芜用指甲抵上周致的肩头,挣开吸附在她体内的他,像脱落了一个重要部位一样袭上空虚之意,她的气息不匀,靠到浴缸边缘,她知道自己该躲避什么,连标点都颤巍巍地溅起泪痕,“你爸回来了啊,我得上去。” 周致唇齿间还是许似芜的气味,这让他觉得像是生生咬碎了她的名字吞进肚里,可笑不出来。他的嘴角向下绷着,接着哗啦一声,他逼近许似芜,将湿透的头发蹭向她的胸口,他们如果一起溺死在浴池里就好了,水珠蓄着液态的柔情被她吸收。 “不想你走。” 被周致抱着,吻住,许似芜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