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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又一批士卒越过壕桥,跨过护城河,兵临城下。 城墙上此时落下几阵箭雨,一批士卒倒下,而后方又涌来更多士卒,前仆后继。校尉这时匆匆赶到,见到这一幕,吓得瘫坐在地上,抖着身子喊:“快去、快去告知郡守府,孙策大军攻城了!” 城内郡守府,士兵狼狈不堪地朝郡丞叩首,号道:“敌军兵临城下,就要攻破城门了!” 外头早乱翻了天,百姓们哭天抢地,郡守府也好不到哪去,李术捶桌:“孙策,卑鄙小人!” 不多时,又有几位士卒前来报信,城西城东也被敌军强攻,密不透风。 李术白着脸:“眼下要逃只能从城北走,网开一面,必有埋伏。” “可眼下只有将计就计,”主簿沉声劝道,“郡丞带上一千精兵,与伏兵奋力厮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李术叹道:“只能如此了。” 太史慈往后瞧了一眼列队整齐的投石车,收回目光,两手拔出月牙双戟,高声道:“先登城者,得百金!” 几十架云梯攀上城墙,冲锋士卒杀红了眼,手握着兵刃迎着箭矢而上。城墙守卫手持夜叉檑与强行登城的敌军搏杀,被击溃的士卒如米粒一般从城楼上落下,坠地震起一层黄沙。 投石车抛出第三趟石块,孙策眯着眼遥望城楼,登城的士卒已有百数,太史慈挥舞着双戟,一脚将从后方偷袭他的守卫踹下城墙。 孙策身后传来一阵浑笑,士气高涨,他握紧缰绳,号令声中有遮盖不住的笑意:“随我攻城!” 皖城外十里,北郊。一行士兵身着统一,连胯下马匹毛色都接近,护送着一辆马车,队伍不紧不慢走在丛林间,却沉寂得可怕。 行至一片密林,林间风声渐微,护卫队不由得握紧手中利剑,正此时,几百支箭矢从树木缝隙间呼啸而至。 “有敌袭!”都尉惊呼,“掩护郡丞先走!” 可敌军似乎有备而来,密林四面八方杀出几队人马,高呼着朝马车冲去。 最前方的几百人扭过头与伏军搏击了片刻,其中一人被孙策士卒刺伤肩胛骨,血流不止,立刻喊道:“撤!快撤!” 这人说话很有些分量,立刻有人回他:“功曹,李郡丞还在马车上!” 那功曹一面格挡敌军刀剑,一面怒吼:“郡丞重要活命重要?!” 说罢,他寻到一处豁口,策马往前冲去,一些人见状纷纷随他逃命去了。所幸走的人并不多,剩下的忠贞之士仍守着马车奋力抵抗。 功曹领着那批人一路狂奔,行至江边方才停下歇气,功曹下马,小跑至一匹棕马前,拱手道:“总算是安全了。” 那马上身穿简陋藤甲的小卒抬脸,正是郡丞李术:“多亏功曹的好计策,不然我今日大概……唉,不说了。” “郡丞接下来有何打算?” “先找人给府君报信,”李术叹了口气,“皖城是夺不回了,府君定要去找黄祖帮忙,你我沿江往西走,到寻阳去,在那和府君会合。” “好主意。” 功曹僵在原处,李术缓缓扭头,入目满是士卒,将他们围死在江边。万念俱灰下,李术瞧见一个熟悉面孔,那人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身披银色战甲,眉眼如画,轩然霞举,正笑望着自己。 见李术迟迟不说话,那人身后的将领先说了话:“逆贼,识我家周郎否?” 周瑜也不说话,仍笑吟吟地瞧着李术,李术被那眼神盯得无地自容,半晌后叹道:“公瑾,别来无恙。” 周瑜笑颜不改,嗓音却无波无澜:“我瞧郡丞不似无恙。” 李术下了马,伏在地上行了个大礼:“事到如今,任凭公瑾处置。” 周瑜扭转马头,没受他这大礼,转头对副将说:“带回城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