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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赶回江南老家,去给她老人家做寿。 为了准备这一趟远行,合府上下都忙了个底朝天。 林氏照例是不大理事的。 于是,上头的兄弟忙外,又有长姊齐芷主持一些内家的事务,下面的meimei则是各有各的规矩打算,忙着打探准备宗族中同辈长辈的消息,以备露脸。 只有齐萱是个闲人。 一大早,她数了数日子,又不情愿地整妆,挑捡素净的衣裳。 这是到了去向林氏请安的时候了。 林氏是年轻的继母,最怕人家说闲话。 因此大多时候,便不同几个非亲生的嫡庶男孩子接触。 连几个嫡庶的女孩子,她都说了不必日日请安,因此也不常召唤。 也是有几个庶出的娘子心里计算多,常爱去毕恭毕敬。 林氏就咳几声,捂着嘴,静静着面容,看得她们难堪了,才轻轻一句不必。 若有不改的,她也不理,任你站到腿痛腰酸,她自己却喃喃在案几旁近乎忧郁地读着诗。 林氏就是这样的人,她偏静,又偏冷,但就是轻轻地说话,轻轻地行动,像一叶飘飘着未落地的枯叶。 文弱、哀静。 然而凉起人来,这副轻,与这副静,恰叫人心凉的很。 齐萱一边向她的院落走,一边想:好一副臭脾气。 如果只是这种凉,只是这种文弱与哀静,齐萱不怕她。 然而齐萱怕的是林氏那静静垂着不动的长睫,偶尔自诗文、自虚空移开后,会在看到齐萱时投射出一点软软的狂热。 哀默而静中的狂热。 齐萱觉得可怕。 就是在这种偶泻的狂热里,林氏会支走许多人,拉着齐萱的手,凝视着齐萱的眼,忽然笑说:“多美呵,多美呵。” “爱得我恨不能挖出来。” 齐家上下都说她和林氏的关系最好。 这样静弱而郁然如轻轻落叶的林氏,不喜欢也不大愿见更多人,就定时会见齐萱。 不过齐萱自小就宁愿把这份殊荣让给别的任何一个。 她不明白为什么林氏要见她,愿意见她。 她恨不得林氏就像是个正常的恶毒继母。 她甚至怀疑为什么她那号称是个正经人的爹要娶这样的女人。 这不是一个时人眼中健康的,能管家的,有生命之美的女人。 到了。 前面就是林氏淡得素得,暗沉得可以的房间。 几个婆子领了路。 林氏的院子一向是婆子比丫鬟多。 林氏穿着暗纹的褙子,里面是高领长沃。 这种领子,密封得一点儿肌肤都不外露。 而天气显然有些热了,林氏拿巾子轻轻擦拭着苍白额头上的汗水,正咳嗽。 见齐萱来了,她先是要起身,又慢慢摁住巾子在腿上,重现坐定了,嘴角弯了一道十分克制的弧度,仍旧是静而轻的笑:“你许久不来了。” 齐萱强迫自己镇定地低下头:“母亲,这是您定的请安的规矩,是定时的。” “你不必理会的,那是她们的规矩。”林氏睨了她一眼,轻轻地,解释一样说。 她们便不包括我?在这种规矩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