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雹2(强王,强欣) (第2/4页)
那几个疗养院里每天登山下棋的老人们仿佛是怪诞的rou色蛴螬,挤在唯一的灯火周围,前赴后继地蛄蛹向那头被关在笼子里的rou兽,蠕动着朽败的身体和干枯的口器,去吮吸那玉白色rou肤。 王良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那个东西,看形状大概是是一头乳牛,虽然他自认惯见人间丑陋,可无论如何王良的瞳孔也不可避免地涨大,继而喉咙里像是厚厚地码上了一层油脂,死死地堵住了他的喉管,以至于倒吸一口凉气都无法深入他的肺腑,只能勾起胃里变质的酸臭。 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怪物的脖颈上挂着一颗人头? 一颗没有任何毛发,蹀躞着层层rou质的光裸人头? 王良也希望是他想多了。 那副缺少眉毛的浮肿五官,他应该见过。 他是白金瀚的第一任老板,是他主子赵立冬一起长大过命的兄弟,却也不过是被赵家人翻脸不认人出卖的芸芸禄蠹之一。 叫徐江的。 也曾经是个人物,京海道上的三教九流,都不敢不拜他的码头。 可现在,因着几个枯瘦老头舌头刮过他巨乳的绒毛,那曾经冷对千夫的眼睛里,只剩下了纯然的rou欲。七八个人形状的怪物盘在一块儿,都把他那畸形的身体,当做了可生吞的祭品。 而这几个和人rou乳牛厮混在一处极致yin乱的老人,白天还在同王良讲莲花生大师的功德,可晚上却沉醉于吮吸出rou人身上的乳汁,然后他们就像是获得了地狱的赦免,一条条本已萎缩的阳物都复活起来,争先恐后地钻进怪物的阴户。 轮jianian之后,那用线缝在屁股下面的女阴、被生生地扯开,汩汩鲜血喷的到处都是,一团一团,顺着血色铺开痕迹,变成了一副诡秘的异图。 恍如在宴会的雪白餐桌上,开出了一朵血莲。 王良不太记得自己怎么逃离的那场癫乱的rou宴,只记得回到自己的屋子,每一声冰雹砸在窗扉的异响都在震颤他尚未痊愈的伤痕。 而他已经物理上被人割去的rou具,就像是扒开了那些伤口,重新从他身子里长了出来。可他用手去触碰,却只能在残缺的地方,摸到绞合的锁链和yin亵的疮疤。 他这才意识到,这副浸yin污秽的rou身,哪能求来解脱…… 第二天那个人出现在了他们疗养院的饭桌上,他告诉王良,昨夜是一场和合僧众们的法会。 这疗养院是教徒们的禁地,对这些妄图永生的人而言,享用跨越六道的秘rou,是一种无上的法门。 而徐江这个怪物,正是因着他们的教义而造的,和合人间道和畜生道的法器,是活着的人rou莲华。 你也是。 是被我选中的rou莲花。 那个人笑了,他笑着对他说着极其冷峻的话。 天神是没有性别的,和合阴阳,你就是很适合的苗子。 按照教法,他会安排医生把一个生着阳具的少女的下体同他空洞的下身用金线缝在一起,然后数只活人手脚也会以同样的人办法装进他的背部肌rou。大概经过十几次rou体改造的手术之后,医生和僧侣就可以把他改造成一一尊活rou制成的千手欢喜佛。 你们疯了吗? 王良质问那个人眼神里诡秘,可他却不知所措,因为这个眼和他谈这样残酷疯迷之事的人,身上透凉的气质沉郁得像是坚冰。 可下一秒王良就意识到,这些教徒和给他们做走狗吸血虫的那个人都很理智,甚至过于理智。他很清楚,那个人不可能信奉邪教,也并不想要一次谄媚权贵。 那双低垂的眼是漆黑的,宛如一颗折射着满世界暗光和漩涡的黑色辉石。 也许, 王良咽了一口唾沫,背脊传来了一阵细碎的麻痒。 那个人是自然而然地觉得这样的事有趣。 弟弟的疯癫和执迷,通过一次可怖的临时谋杀,一次全民见证的杀人剧场,进入了他哥哥的躯壳,让他哥哥学会了如何变成了真正巨物的一部分。 疯癫才是他们的底色,他们共享着这份疯狂,也只有真正发疯不做人的怪物,才能被权力同化成一部分腐败的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