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完 (第4/6页)
一位神秘公子。 他生得气度华贵,衣饰更是看上去价格不菲,甫一进城便有热情车夫迎上来,问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可是要寻人。 “大人这是第一次来雁门关吧,您若是要寻亲,这儿可没人比我更熟那些军爷了——” 正在城中领人巡防的燕荆听见身后吆喝,随意瞥去一眼,却陡然变了脸色。 跟在他身后的副将愣愣望着他们喜怒不形于色的将军气势汹汹地拽着人手腕将那戴着斗笠的年轻公子一路拖回苍云堡里。 “胡闹!” 燕荆把温行书拖回自己房里气不打一处来,那厢温行书却气定神闲,摘下斗笠一屁股坐在他床上,“你们苍云堡修得还挺气派,就是冷了些,我该多拨些柴火来。” “你是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吗?到处乱跑——” “你又不肯回去看我,我思之如狂,只能追到这儿了,”他弯起眼睛,咬着手指笑:“只是荆哥也太心急了些,我方才同那马夫说完我是来找夫君的。” 燕荆深吸一口气按住眉心,手却忽然被温行书包住了。他的手凉得像雪一样,呵在他耳畔的气却是热的。 “荆哥,”那温热的吐息宛如羽毛般搔着他的面颊,“这么久,你都不想我么?是不想……还是不敢想?” 他确实不敢想。 燕荆自被送到苍云历练起,十五年一过眼,再难捱的时候、伤得再重的时候,他也只敢抬头望着天上高悬的孤月,不敢往江南的方向望一眼。 若是多想一分,他想,自己或许就守不下去了。 第二天,温行书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口不择言。 燕荆跟脱了缰的野马般,按着他整整从天黑cao到天亮。他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只能悉数于他身上找补回来。开始温行书尚有余力掐着嗓子小奶猫般勾人,到巡夜的将士敲响五更的梆子时,他已经连声音都喊不出来了,浑身上下被人掐得咬得几乎没一块好皮rou,两瓣臀连带着后xue更是红肿得要滴血。 他躺在燕荆床上休养了整整两日。燕大将军自知有错也不再说些赶人的话,对外只称温行书是自己偷偷瞒着家里来探亲的表弟。 温行书则自在地翘着脚指使燕将军给他喂鸡汤,喂完去给炭炉里添火,再伺候他沐浴,最后浑身舒畅地朝人怀里一钻懒洋洋地靠着。 温行书歇息够了,朝置琴的架子抬了抬下巴。他在宫里给人伺候惯了,见燕荆半天没反应才半嗔半恼地朝他胸口捶了一拳,示意他将自己琴搬到膝上。 温行书信手拨了几个音,忽地直起了脊背。 他弹的是一首广陵散。 叔夜止息,一曲绝响。长歌门万书楼中留余半卷古籍残篇,为年少的温行书偶然拾得,竟是以一己之力将其复原,其琴艺亦因此名动天下。 彼时温行书倚在他怀里研究琴谱,一个音一个音弹给他听。燕荆不懂琴,每每沉默半晌只能憋出好听两个字。温行书气得捶他: “你根本就是在敷衍了事!我弹什么都只会说好听,我下次干脆弹棉花算了!” 时过境迁,再听到熟悉一曲,燕荆仍旧分不出来宫商角徴羽哪个是哪个,却凭空觉得温行书的琴声里多了丝飞沙走石天崩地坼的决绝,仿佛他弹完这首也要跟着去慷慨赴刑。 他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手下已先一步按住温行书的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睡罢。” 他像幼时哄温行书睡觉那般,吻了吻他的眼皮。温行书仿佛因为这个吻变得乖顺无比,他安安静静地收拾好琴躺回床上,没有多问什么,任由燕荆揽着他睡着了。 温行书在雁门一直待到开春,临别燕荆去送他。这段日子里他让燕荆领着走了不少地方,燕荆知他此番前来除却私心,更有为通商考察之意,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