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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的荒原,而今他的后人又来到这里,替自己的外祖向蛰伏者宣告终战的序章。任务的执行者,高天原的须佐之男,帝国的将军阁下,也即将用一场华丽的刺杀,为这长达十二年的攻心之战落下帷幕。 如今万事俱备,只待宇宙那端的信号传来。 “你在想什么呢?” 夜幕寂静,床头灯却依然低垂着发出亮光。八岐大蛇从外面进来,此时的须佐之男还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只能透过暖黄色的灯光看见他低垂的眼帘。八岐大蛇随口问了一嘴,对须佐之男的不理不睬也早就习以为常,毕竟他已经不是先前那个非得逼问个明明白白的毛头小子。对待给自己生过三个孩子的Omega,当然要采取感化的方式,让对方自己愿意说出来。 Alpha上床的动作熟练得可怕,就像一条滑溜溜的蟒蛇钻进被子里,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结束了一整天的公务,他亟需窝在熟悉的气味中获得身心慰藉,而须佐之男充满香味的怀抱正是他所渴求的。不掺杂情色,不掺杂欲望,只是和衣而卧、相拥而眠,已经足够帮他充满电,再有精力去对付宇宙另一端的女王。 ——只是,温柔乡在怀,他当然忍不住摸一摸抱一抱的冲动,即便须佐非常认真地想要制住他的动作,却也依然被八岐大蛇钻了空子,被他在大腿和肚子上又摸又捏。反抗中,一个尖锐的东西将八岐大蛇硌了一下,他皱皱眉,用力将须佐之男藏在被子里的手抓出来,心想对方哪里还有这等利器傍身,却只发现一枚在昏暗灯光下反光的、陈旧的金勾玉。 “啧,”须佐之男听着八岐大蛇评价道,“金质首饰,俗不可耐。” 须佐之男冷冷地抽回手,丢下一句反驳道:“与你无关。” 八岐大蛇闻言,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从被窝里爬起身,直直对上须佐之男的眼睛:“你本身便是一块耀眼的金子,无需再用同类来雕饰。” 说罢,他暧昧地牵动着须佐之男的右手,在对方有些诧异的眼神中轻轻吻上了裸露在外的无名指。这个吻像是极寒,又似是酷暑,令须佐之男浑身被震得一僵,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想起挣扎。可八岐大蛇十分难缠,固执地抓住须佐之男的右手不放,一双红瞳死死盯着那枚小小的指关节,犹似在用目光丈量尺度。 须佐之男感到自己的眼皮开始沉重:“松手,我要睡觉。” 冰冷的指腹划过无名指的第三个关节,八岐大蛇终于放开了须佐之男的手。获得自由的人迅速熄灯躺下,在八岐大蛇还未反应过来时就转了个身,给他留下一个堪称冷漠的背影;八岐大蛇却也不恼,他哼着不成曲的小调也躺进被窝,十分霸道地将胳膊从环上须佐之男的侧腰,极为主动地向前挨了挨,直到鼻尖绕上对方耳后洗发水的清香。 还算安稳的夜晚,须佐之男迷迷糊糊想着,今夜应该能睡个养精蓄锐的好觉。 标记者的信息素温和而平静,像一张无形的纱帐遮住了须佐的身体。他背后的八岐大蛇还没睡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起夜刀又如何被他们的两个儿子“戏弄”,当然八岐大蛇知道孩子们的母亲并不希望不敬师长的行径发生在他们身上,又说自己已经教训过他们了……后面的故事须佐之男已经听不太清,只记得在从现实踏入梦境的昏昏沉沉间,八岐大蛇说,他要送他一件礼物。 一件举世无双,只有他一人可以配戴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