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第2/3页)
的脸让他听自己讲话,另一个默默地摘掉裙撑,静静坐在母亲腿边观察小狐狸的快乐跑酷。 “羽姬,快过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吗?” 须佐之男温柔的腔调把羽姬的目光唤回,她闻声扭过头,金发上一只粉色金鱼样式的流苏坠子也随之轻轻晃动,花瓣似的珠串相撞,发出细细的脆响。这样一枚东洋风的头饰明显同她身上的哥特式服装并不搭调,就像两块不同套组的拼图被硬生生卡在一处,叫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望见那只头饰时,须佐之男愣住了。羽姬还在思忖该向母亲讨要一件什么样的礼物,却听须佐之男微微有些激动的声音响起,温暖的手拂过她颊侧,直直摸上那粉紫色的心形挂坠流苏:“这是从哪来的?” “mama,这是我在父亲的藏酒室捡到的!”伊邪那羽抢答道,“但我是男孩子,当然不会戴女孩子的头花,于是就送给jiejie啦。” 须佐之男掬起一条流苏,上面串着色泽鲜艳的心形挂饰,远远看着就像一簇茂盛的紫藤萝。只不过这物什略微有些陈旧,样式也相对过时,粉色的胖头金鱼用金色绣线勾勒出细腻鱼鳞,可见它的造物主是为手艺精湛的工匠。 羽姬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对自己的新头花那样感兴趣,她偏头解下发夹,轻轻将它递给了须佐之男。被冷落的小狐狸发现三人不搭理自己,嗷嗷叫着试图吸引他们的注意,扑过来将尖长的嘴搁在羽姬膝盖上,十分热情地舔舐小主人的掌心。温热的触感令羽姬的掌心感觉发痒,她不由得咯咯笑出了声,抱起狐狸就溜到一边去了。 “mama,怎么啦?” 伊邪那羽看着须佐之男,对他盯住发饰发愣的行为有些不解。可须佐之男无暇应答小儿子的问话,印象中那张褪色的老相片逐渐明晰,系在手腕上的金勾玉一时晃了眼,令他不由得想起曾肆意沐浴的高天艳阳。 …… 须佐之男给金毛狐狸织了四只毛线脚套,伊邪那羽负责捉住小狐狸的躯干,由羽姬给它来穿袜子。小狐狸眯着眼睛嗷嗷叫,毛茸茸的大尾巴像只鸡毛掸子一样摇晃,疯狂拍打着伊邪那羽的脸蛋。等最后一只脚套穿好,伊邪那羽已是满头杂乱飞毛,他一边嘟囔着麻烦,一边抬起小手摘下狐狸毛,一双紫红色眼珠转来转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个小时的功夫过得很快,临别前,须佐之男重新给女儿别好了发夹。他的手指轻柔地拢过羽姬顺滑柔软的头发,栩栩如生的粉色金鱼将发髻固定住,翻飞舞动的流苏灵动又好看。羽姬晃了晃脑袋,表示——如果母亲喜欢的话,这枚头饰可以送给他。但须佐之男拒绝了女儿的好意,一如既往地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而后将两个孩子送到门外等候已久的侍者手中。 待孩子们的声音渐渐远去,须佐之男回到床边,闭上眼便是金鱼发夹。他曾见过那件小装饰,并且十分确信,即便放眼全宇宙,这样的发夹也只有一枚。它由一位客死异乡的父亲亲手打造,在离家之前将它当作礼物赠予爱女;即便后来女儿结了婚,那串头花也依然被她戴在头顶,就好像这只金鱼替她的父亲参加了自己的婚礼一样。那是平安京源氏某位公子的婚礼,大家门户的结亲之喜自然被广而告之,即便新娘的父亲远在狭间,却也看见了新闻报道上女儿纯净喜悦的笑脸。 思绪回到十二年前。有一个人,救济了他又背叛了他,却在临终前将重任托付给他。那位籍籍无名的Beta流浪在蛇神星、长眠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