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孟小姐嫁到卢家来,做我卢家的儿媳。 (第2/2页)
不多时便有一位穿着西装别着军徽的女军官从会议厅内向兰涧走来,对她进行搜身。搜完身后,女军官才引兰涧入内。 穿过回廊后有个休息室,屋里除了大老板,还坐了一个军装笔挺的中年人。 眉眼间和孟兰涧认识的一个人有些相像。 钟施清给兰涧做介绍,来人是南军少将卢捷。 卢捷看到孟兰涧如临大敌的神态,肃穆威严的面庞上强行挤出一抹笑容来。 “孟小姐,往年这些事,都是我先和你姑父谈,再由你姑父透过你父母与你谈。但今年你姑父说你已经可以为自己做决定了,那么我就亲自和你本人来谈一谈。” 对方没有开宗明义,兰涧只好接着问:“您想与我谈什么重要的事?” “这件事本不该越过你父母,但我是军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就想问问孟小姐,婚嫁之事,你能自己做主吗?” “您这是什么意思?!”听到“婚嫁”两字,兰涧差点激动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既然您不爱拐弯抹角,还请直言不讳。” 静得可以听到针落的休息室内,卢捷掷地有声地说到,“我想请孟小姐嫁到卢家来,做我卢家的儿媳。” 兰涧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对方不怒自威的神情逼退了她的怀疑。 “孟小姐,你嫁进卢家,不管外界如何,卢家定保你周全,如何?” 此刻孟兰涧脑中一片混沌,她下意识问道:“看来南北之战,是非打不可了?” 卢捷抬眼,如鹰利眸攫住六神无主的女孩。 这个北栾来的女学生,目光清澈有神,周身气质纯粹无暇——总有人喜欢用“一张白纸”来形容这样的人,但卢捷却觉得眼前的人是一泓幽潭,看似清澈,实则深不可测。 “一年后南北核平条约就要到期了,二十年前签下的条约,到如今作不作数还得两说。”卢捷刻意停顿一瞬,“你若是嫁给我儿子,这局面说不定,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兰涧霎时哑然。 北栾重经济和工业,而南麓重教育且武装力量雄厚,一旦开战,北边有钱没有武器,南边有武器但后勤跟不上,近年来南北在各个方面都大小摩擦不断,两边此刻皆是人心惶惶。 孟兰涧一个北栾人,在南麓念书,处境更是比常人艰难。 然而再难,她也没想过盲婚哑嫁这种腌臜事,竟然会落在她孟兰涧身上。 不等她整理思绪,卢捷便乘胜追击:“毕竟,你不仅仅是北地海军将领的亲眷......你还是颜戟生唯一的外甥女,你嫁到卢家,不仅仅是嫁给了我儿子,还嫁给了整个南麓。” “我没那么值钱。”听到“颜戟生”三字,兰涧面色一凛,“我跟颜戟生也没有丁点关系。” “北栾压了整整三天的消息,颜戟生留下的遗言外人不知,难道你还要装傻吗?” 闻言,孟兰涧猛地抬头。 她盯着眼前威容肃然的男人,气势不输地回怼,“没错,颜戟生确实是我舅舅,但他于我既无生恩,又无养恩,他死了,我凭什么要替他赎罪?” “赎罪?孟小姐怕是低估自己对南北两边来说的重要性。”卢捷突然笑道,“三言两语,逼死了自己的亲舅舅,在他跳楼自杀后,看到他留下要你继承衣钵的遗言,你却仍然在南麓享受着岁月静好,孟兰涧,这世道可由不得你!” “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好了,就跟定岳说,你们自己去领证,我卢家的户口上自然会多你这个儿媳。”话到此处,卢捷依旧没有亮明他口中的“定岳”是谁,“以孟小姐的聪明才智,不难猜出来我儿子是谁吧?” 孟兰涧心如明镜,还偏要嘴:“我要是不答应呢?” “孟小姐,你没有理由不答应。你恐怕还不知道,你的男朋友此刻正在为了服兵役的事焦头烂额,边境的人们成日惶惶不安,战事瞬息即变,三天已经是你能苟且的极限。” 苟且。 一个陆军将领,对一个手无寸铁的敌岸百姓用这样刺耳的词……如果不是为了战事,孟兰涧哪管他是谁,她从听到第一句要她嫁人的话时,合该扭头走人了。 但眼下,比起思虑婚嫁的事,还有个更严重的考验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