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我要去当兵,所以兰涧你、要和我分手吗? (第1/2页)
“就因为我要去当兵,所以兰涧你、要和我分手吗?”
卢捷走后,办公室里只剩钟施清和孟兰涧两个人。 钟施清的父亲早年也是南地高级将领,北党偷袭南地后,钟父一心想要反攻北栾,钟施清是军人的儿子,本该随父亲在军营里度过一生,彼时北栾聘请了核武器专家的消息传到了南麓,钟父在上级的指示下,把偷溜去海军陆战队服役的儿子钟施清送进了南大的核子工程学院,四年后又秘密将他送出国。 无奈山河岁月变迁,和平的时代造就了安逸和软弱的后生,待钟施清学成归来时,上面已经变了天。 新上任的掌权者隶属保守派,不重视核能与核武,誓要在发展经济的前提下与北地谈和,然而北边不止有利为天的政治家,还有野心勃勃的阴谋家。掌握关键技术的核武器专家被北栾策反,带走了所有稿纸,凭一己之力破坏了整个加速器中心。钟施清的所学变成了核能发电厂的设计图纸,变成了回旋加速器的模型,变成了只能报废的破铜烂铁。 然而这些,都是由眼前人的亲舅舅造成的。 钟施清恨颜戟生吗? 钟施清与颜戟生素未谋面,钟施清归国前核工院给他的教授聘书,被颜戟生扣留在他的所长办公室,钟父给校方施压了一个月,颜戟生都没在聘书上盖章。待钟施清退而求其次,以南大人事处主管的身份上任时,他处理的第一个工作,就是颜戟生的辞呈。 钟施清心中怨念至深,几乎是三天内就弄完所有行政流程,把颜戟生从核工院除了名。 第二天,颜戟生叛逃的事闹翻了整个核工院。 钟施清有钟父顶着,力排众议从人事处的行政职,转回了核工院。若干年后,四座核电厂有三座都已经没有燃料棒,等待除役。钟施清这个核工院的关系户,接下奄奄一息的核能研究所,成为了核研所最后一任所长—— 等核研所招生的最后一位博士研究生孟兰涧毕业后,核研所就将正式并入高能物理研究所,归物理学院所有。而核子工程学院,也将随着时代的变革与核平条约的结束,而关院。 而此时,钟施清却意外得知了孟兰涧与颜戟生的甥舅关系。 孟兰涧站在钟施清的办公桌前,比面对卢捷时还要紧张三分。 “兰涧,”长久的沉默过后,钟施清语速缓慢,一字一顿地看着垂头伫立桌前的女孩,她细长的脖颈像花茎受不住花朵的重量般,低垂、沉甸,“身不由己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 兰涧抬眸,眼底霎时噙了抹泪光,“老师……” “实习的事就先暂缓吧,明天开始就回实验室,安心准备开题口试吧!” 兰涧迎着刺骨寒风,从位于西门口的核四科走回了深入学校腹地的核工院,核研所的主要实验室都在学院十到十二楼,分成四个大课题组分别是:核子医学,原子物理,太空辐射和重粒子,除了重粒子方向只有薛享一个实验室,其他三个组都是两到三个实验室,并且同课题组之间的关系都很紧密。 兰涧实验室和钟施清办公室一样,也在十二楼。她在周五下午五点突然跑回实验室,实验室里早就人去楼空,只剩下电脑风扇转动和供电器发出的微弱声响。 “兰涧!” 有人在门口高呼她的名字。 孟兰涧回头,看到是她男友韩黎形色匆匆地赶来,喘着粗气打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韩黎十万火急的样子令兰涧心头涌上一阵不详的预感,他作为核医实验室的研究生最近也在相关的单位核一科实习,他平白无故跑来,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兵役单下来了!”韩黎鲜少这般神态肃穆,“听说是寄到了社区办公室,压了一周我没给回执,所以加急又寄到单位来。” 孟兰涧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一般缓缓抬起手,接过韩黎手中的兵役单,入伍日期那一行写着1月2日,兵种一栏,填的是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