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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来不少路人的议论和目光。他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在看到旁边那个身形傲然,气质锐利,眼神凶狠的男人时,又戛然止住了声音。肖谔剃回了一脑袋青渣,薄薄一层,还是侧面带杠,浑身散着一股难以接近的凌厉感。这样一个人往人堆里一杵,野的过于扎眼,更别说手腕上还违和的系了根红绳,绑着一个乖巧可爱的少年。公交进站,文祺跟着人流上车,肖谔后错半步,一只手始终护在他身后。选了个双人位,文祺挨着窗边坐下,保持同一个姿势不动,盯着路边栽种的一排杨柳,神情专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车行几里地,驶入一片茂密的树阴,林立在街旁的各色小店中间,有条窄巷。文祺回头看一眼肖谔,这人正在愣神,他等了一会儿,在对上视线后,抬手指了指窗户。肖谔眨眨泛酸的眼睛,窗外是交织成片的往来车流。文祺又回到先前的姿势,继续欣赏着不断变换的街景。那条窄巷,叫盛阳胡同。文祺是想告诉肖谔,他看到了他们的家。若不是因为要和徐主任交流文祺的病情,肖谔可能都忘了,文祺的智商还停留在小学。他止不住的心疼,没办法想象文祺在最好的年纪经历着最不好的事情,如果可以,他想换回那些时光,不惜一切代价。思绪渐浓时,左肩一低,熟悉的气味近了,心跳跟着连撞一拍。肖谔偏头,文祺竟然靠着他睡着了。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啊,肖谔笑了,吵闹着要看樱花,结果睡了一路,抱在怀里也不睁眼,最后还是用几块糯米糕给馋醒的。只是现在长大了,不再爱吃糯米糕,也不要他抱了。软小一只伏在肩上,头发利落的别在耳后,俯视,能看见高挺如山根的鼻骨。肖谔悄悄伸过去右手,幅度很小的划了下文祺的鼻尖,找了个角度,好让他能睡的更加舒服。俞春园到了,肖谔不情愿的喊文祺下车,还需要沿着青瓦红墙步行一段距离才到正门。文祺边走边抬眼远望,满园春色关不住,馥郁香气飘散到围墙外面,他用力闻了闻,回头看向肖谔,晃起了右手。肖谔只顾闷头走路,烟瘾犯了,正思考该怎么解决。文祺在叫自己,实属难得,心思被他牵引过去,于是快走两步并排同行,背上逐渐有了一丝热意。尽管是工作日,游客依然不见少,满眼的人山人海,找不到一处安静的景。肖谔性子急躁,脾气也爆,听不得嘈扰杂乱的声音,想带文祺寻个僻静的角落,谁知这俩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力道相抵,脚下一个不稳,又撞到了一起。肖谔侧身挡开人流,对文祺说:“我跟着你走。”脚底的石砖变成草地,上了山坡,入眼是条玉带似的长河——小月河两岸春意盎然,细波微粼,钻石般耀目璀璨。沿河有人在荡空竹,武长剑,跳扇舞,几个老人围一桌下象棋,偶尔一道行云流水的高音千回百转,文祺循声望过去,源头是长椅上大爷手里的老式收音机。粉色的花瓣洋洋洒洒,文祺边听边蹲下身,捡几片叠成一摞,装进兜里。肖谔看他玩儿的认真,两人又处在下风口,于是偷摸叼起根烟,痛快的解了解痒。烟缕飘向肖谔身后,身前的文祺又捡好一捧,揣兜,转身就要往回走。肖谔慌忙藏烟,文祺已经看见了,走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