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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无数个深夜里,自己也曾像他这样凄清、落寞,可身边却没有一人可以慰藉自己。何况眼前这个人是因为自己才如此凄清落寞。是因为自己。他已经没有办法杀了觞引了。他下不了手了。“觞引,你留不久我的。”虞舒曜道出残忍却真实的话。觞引否认不了,他确实留不住虞舒曜。除非,虞舒曜也爱上他。用爱之名捆绑一个人,才最有效。“舒曜,我会和你回都城。我会向大家解释为什么碧落卷上没有出现你的死辰。”“但,你要留在这七日。七日过后,我们就去都城。”沉寂,长时间的沉寂。沉寂过后,虞舒曜举起右手。“击掌为誓。”“击掌为誓!”是夜。是梦。“为什么你要登上帝位?你不是说等天下太平以后,你要去过猿鹿相伴、清风明月的日子么!”回忆中,觞引死死盯着虞曜仪,眼里一片绝望。“那是骗你的。今日我已攻破都城,这天下自然是我的了。”。虞曜仪平静地说出这席话。“虞曜仪,我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要登上这个位置?”觞引觉得自己几乎被绝望吞没了,能救他的,只有虞曜仪。曜仪,你并不在乎这个皇位的,对吧?“对!我要登上这个位置!”虞曜仪的目光是那么坚定,语气是那么决绝。觞引眼里的最后一道光也灭了。他不得不看着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驰骋疆场的风华少年离他越来越远。他爱虞曜仪,他也恨虞曜仪。可爱恨从来都是双生的,爱极至恨,恨中生爱。如今,那个驰骋沙场的少帝已成了孤傲清冷的储君。虞曜仪已成虞舒曜。十七年了,也许觞引独自恨了十七年,可当虞舒曜出现在他眼前,他早已恨不起来。恨消爱生,他甘愿再入死局。可虞舒曜,不爱他。那锥心的痛感太过真实,让觞引从昏睡中惊醒。“你哭了。”觞引下意识地往脸上抹去,发现是泪。.他猛地转过头来,发现虞舒曜正坐在床边。这木楼原是濯见道人的,可濯见道人飞升后,也就留给了觞引。木楼里原只有濯见道人和觞引居住,睡房只有两间。后来那叶初空也拜濯见道人门下,便在觞引的房间里放了两件睡塌。自从濯见道人逝世后,叶初空就搬进了他的住处。所以今夜虞舒曜和觞引就睡在一个房间里,不过两件睡塌间隔了一扇屏风罢了。昏黄烛火映在虞舒曜的脸上,平时那清峻刚毅的五官线条似乎柔和了些。觞引支起身,“吵醒你了?”“不是,只是起身将窗子关上时听到你梦呓。”正是子夜之时,深冬里的寒风全灌进屋子里,虞舒曜半醒半睡时发觉窗子未关,便只好起身将窗子关上。那站在窗子处的视角恰巧对着觞引的睡塌,虞舒曜便看到觞引睡得极不安稳,嘴里在叫喊着什么,只是声音太小,没能听清。“只是被梦魇住了,没什么。”睡塌旁的红烛被虞舒曜点起,在影影绰绰的烛光中,虞舒曜发觉觞引的脸色苍白如玄青的月光,额头上沁出一层晶莹的薄汗,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