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7 (第2/2页)
,跌跌撞撞。“不要——”砰——砰——一时间,山摇地动。冰面以方羿为中心塌陷,像瘟疫般朝四周蔓延,转瞬之间,被大雪冰封了整整三个月的落霞河,陡然如六月波涛般,翻滚澎湃,宛如在深厚云层穿梭的巨龙。河水与岸的界线一下子清晰,矮出了岸边十余尺。安戈想也不想,纵身一跃,瘦削的身影当即消失在岸边。“侯夫人快回来!”江仲远在百步开外冲他大喊,急急冲来。安戈重伤未愈,体力流失,跳下去会死的,真的会死的!然而他还是去了,盯着方羿时不时翻出洪流的红袍,心里痛得抽搐,也随他一同湮没在滔滔河水中。江仲远拼了命去拦他,却只攥住一片衣角,一声嗤拉之后,眼前之人便没了踪影。云舒君抱住江仲远,哽咽道:“让他去......”他的声音低哑,像被什么打得支离破碎,在洪流的奔腾声中几乎听不见。“他们若不能在一起,才是真的活不成了......”江仲远一怔,听着云舒君的话,心头被挖去一块rou——云舒君是怎样风轻云淡的人?相识多年,从未见他失态,更为见他哽咽。“云舒......侯爷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说着在云舒君额上印了一吻,缓缓起身,八尺高的汉子红了眼睛,对不远处的军队遥声一喝:“所有骑兵听令!随我火速赶往红赛下流,沿途若在河中看到侯爷或侯夫人,即刻下河打捞不得有误!”“是!”马蹄阵阵,在岸边扬起一翻细雪,飞扬了三尺高,远远瞧去,只以为是神女降世,在地平线那里铺了层轻纱。数千匹战马从封若书身前掠过,如搜刮高岭之花的寒风。他的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在细雪之间,白雾之中,恍然瞧见了霍邦。那个身影明明灭灭,边缘很不清晰,但身上便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忠厚和憨劲,封若书知道,这就是他。涣散的眼眸蓦然有了焦距,被仇恨蒙蔽许久的眼神骤然澄明,嘴角动了动。“你来了......”那憨厚的人冲他抬手,道:“军师,我来接你。”封若书不可置信地伸出手去,眼中似喜似悲,埋怨道:“你怎的才来......”那身影又道:“不迟,往后此间,只有你我,再无旁人。”“但是,我做了好多错事,会下地狱。”“那就一起下地狱吧。”封若书蓦然笑了,眸眼弯弯,隐隐含泪。他放下捂着伤口的手,步履维艰地朝他走去,一点一点,走向波涛滚滚的落霞河。他一身墨衣,衣上浸透了鲜血,拖在地上划出张牙舞爪的痕迹。他身前分明空无一物,但却恍若瞧见了整个世界般餍足,布满血丝的眸子闪闪发亮,仿佛拿到糖果的孩子。少顷,岸下河上,划过一道墨黑的弧线,云舒君只听得“扑通”一声,蓦然回头时,封若书已没了影子。他连忙将身子往前探,望向河中,却只看到滚滚洪流。一股莫名的情绪冲上心头,他攥着岸边一块尖锐的冰,怔怔道:“痴儿......痴儿!”天地皆白,万物褪色。细雪过后,将杀气悉数掩盖,只留了岸上几丝猩红,恍若置身雪山之巅的彼岸花。军队尽皆离去,此间只剩了一个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