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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锁轻轻响了一下,又轻轻阖上。关泽脩没有留下,匆匆离开了。昏沉沉的,离开前,那男人好像对他说了什么。绷紧后松弛的神经,困意来得很快,他没听清。窝进柔软芳香的大床,宁奕用被子罩着脑袋睡了。再醒来,阳光已经穿过被子,落到他脸上。手机在震动,宁奕从被褥里伸出一只手去捞,没摸着电话,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上摸到一张Hermes大地香味的牡蛎色卡纸,上面一行金色的字,字体花俏又优雅。NoneofthemareYou.是张崭新的名片。后背还疼着,一抽一抽的,宁奕将名片投入床边纸篓,按下通话键。“喂,我是宁奕。”海湾边的红日无遮无拦,刺得眼球瑟缩。电话那端是搭档曾文浩,他的声音火急火燎:“阿奕,你在哪儿?”不便向兄弟解释,宁奕随口胡诌了个地址。“幸好你没事。”曾文浩松了口气,旋即又沉声道,“知道仁安医院吧,三组那个新丁暴露了,人不太好,正在手术。就算治好了,也不可能继续任务了。”第08章(上)荧荧白的日光灯下,甲酚味弥漫的走廊。宁奕站在曾文浩事先告诉他的病房门前踌躇了很久,终于推开门。笑声洒洒起来的,一屋子热闹的熟面孔中,小鲜rou第一个望到他。“师兄!”他抬手,像那晚在阶梯上一样对他笑,一样雀跃挥臂。宁奕僵了一下,咧开嘴,勾肩搭背地挤进同僚中。“阿奕,坐这里。”同组的师兄让出位置。宁奕就过去坐下:“恢复得不错。”齐白的八颗牙,实打实的笑。小鲜rou也笑:“医生也这么说呢,马上拆线了就能出院了。”护士小姐进来派药,又听到他在提出院:“三床领药。”她自己年轻不大,教育起病患倒是一副老气横秋,“别老想着出院啦,观察期刚过,还有感染的风险。”转头又凝着眉毛在屋里转:“什么味道?”她像猫一样,盯着几个肩碰肩挪开眼的师兄,不客气,“说过多少次,他不能吃生肠和鸡肾,还放这么多酱,要害死他!”“自己吃啦!真是自己吃的!”涂得辣辣的串签转眼塞入嘴里,几个大男人一边道歉,一边向床上的人投去无奈的目光。宁奕从自己带的果篮里挑了两个又大又红的蛇果,一个抛给床上抿嘴的人:“吃苹果啦,平平安安。”他笑着,率先啃了一口。男孩看他吃得香,也小口咬起来:“好甜。”见他还用眼睛的余光瞟空碗里的酱汁,宁奕问他:“除了那个,还想吃什么?”男孩想了想:“师兄,我想吃一笼大翠楼的虾饺。”咽下满嘴的酸涩,宁奕如同个宠爱弟弟的阔豪大哥:“十笼,等你出院,我们就去。”男孩得了许诺,兴高采烈地展开眉头:“好!”他笑得太开心,嘴角高高弯扬,左脸上百足蜈蚣般的紫色缝合疤都似活了一样,蠕动着隐约要将皮肤撑破爬将出来,十分恶心。出了病房,刚才派药的护士小姐做完事,靠在护士台前和另一个馄饨帽咬耳朵。“真是可惜,年纪轻轻,那么好一张脸。”“差点脾脏破裂,有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