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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安安稳稳的侍奉父母左右,再不离家,待父母故去,青灯古刹了却余生。草草洗了把脸,蒋谦长出了口气,将手上的水蹭在衣服上,拉住缰绳翻身上马。延陵城依旧是他走时的延陵城,百年岁月除了留下点沧桑痕迹,从不曾改变这里,遑论这不到一个月的时光。唯一变了的,只是他那个心心念念的家。蒋谦牵着马走在街上时就觉得不太对劲,耳边充斥着虚虚实实的嘈杂,街边那些熟悉的面孔畏缩着指指点点,和他不久前做的梦如出一辙,可是梦里的人好歹没这么聒噪。蒋谦没理,带着满身上下上前一步就削死你的气势,在回家的路上一往无前。直到他站在家门口,拿脚尖轻轻拨开那个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牌匾时,好像忽然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戳完脊梁骨后都忙不迭的转身往家钻。百草堂的大门大敞着,一眼就能看见满屋狼藉,并且能从纵横交错的蜘蛛网中判断出,屋里除了蜘蛛外,八成没有别的活物。蒋谦站在门口久久出神,一直无法迈出进屋的那一步,脑子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将断未断,发出烦嚣的噪音。温暖的阳光兢兢业业的照在他身上,却没能照进他那颗在冰窟里摇摇欲坠的心。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有人喊他才回过神来,侧头看见了香饮子摊的董婶。香饮子摊离百草堂不远,初到延陵时梦鳞尝过一次,就此沉迷于此一发不可收拾,三天两头吵着要喝,所以他们几个隔几天就会浩浩荡荡的去把小摊上仅有的凳子占满。董婶膝下无儿无女,看着蒋谦从甩着大鼻涕的小屁孩长成温文尔雅的蒋公子,心里疼他疼的紧,而且几个大小伙子个个长的好看嘴还甜,董婶一看见他们就眉开眼笑,次次和蒋谦拉拉扯扯的不肯收钱。说起来,当年蒋谦被绑上祭台时,除了父母之外,只有董婶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阻止,无奈她一个妇人力量太过渺小,引以为傲的大嗓门跟一个人吵能赢,两个人吵能赢,几百几千个人呢?要不怎么说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颠倒起是非来,烧人都不留灰。董婶支支吾吾的,想抬头看他又不敢,眉头忽上忽下,脑门上的皱纹一会被挤出来,一会又被拉平,两只手抬在胸前相互揉搓,好生纠结。蒋谦温声道,“董婶,我爹娘去哪了?”他比董婶高出的个头不是一星半点,再加上董婶还低着头,就只能看见那个挽着发髻的后脑勺。董婶的手越搓越快,好半天后终于松开攥了攥拳头,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视死如归的开了口,“小谦,你爹娘...他们、他们,没了...”她说完之后连忙胆怯的抬头瞄他,却看见他出乎意料的冷漠面容,“哦,怎么没的?”董婶道,“...在你们走了之后,有人说在戏楼看见了梦鳞小子,说他是个猫妖,会使妖法,还能让人记不得事,那个人当时因为害怕躲在柜子里没被发现,才逃过的...本来这事也没什么人信,蒋孝明家那个婆娘又跳出来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