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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用力将冰翎掷下,剑入土三分,他握住剑柄,用力一拔——湛蓝的剑光登时照亮半个洞xue,整把剑都被他拔了出来,在他手里灵光流转。灵器认主,此话果然不错。祁景澜面色苍白,淡色的嘴唇轻轻颤动起来,似乎仍是难以置信。而付清欢见晏且歌拔出了剑,微微瞪大了眼睛,目光看向付朝言。更令他担忧的是,手里的焚天也不安分起来,微微抖动着,随时要飞出去一般。晏且歌提着剑立于洞口,表情悲凉无奈。“景澜,你是我在修真界唯一的朋友,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是真心帮你的。”祁景澜抿紧了嘴唇,毫不犹豫:“这样的真心,我不敢要。”晏且歌笑了笑,举起了剑。“不要!”一道符篆闪过,击破了那道屏障。付朝言耳边一阵轻风,他紧紧闭着眼,许久,没有感觉到意料中的疼痛。身旁传来闷声倒地的声音,还有剑器落地的咣当声。冰翎浸血。焚天开始不住地颤抖,朱红色的符纹愈加鲜艳,几乎要滴出血来,最终它脱离了付清欢的手,向洞内飞去,与冰翎紧紧贴合在一起。双生剑映出别样光辉,照亮整个洞xue,许久才慢慢沉寂下来。祁景澜仍保持着祭出符篆的姿势,一动不动,他静静看着晏且歌的尸体,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事后祁景澜告诉付清欢,那个屏障是溯华宗的法术,整个明翚宗,也只有他和晏且歌会。是幼时晏且歌教给他的。而付朝言告诉付清欢,晏且歌倒地时他听见了他的呢喃:“那就永远欠着我。”这两个举动,无论谁先谁后,细想一番,都是莫大的悲哀。付清欢见了此幕,不知是看到付朝言安全了而精神松了下来,还是过于害怕看到晏且歌的尸体,或只是伤口失血过多,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第九十章枉生科(五)飞雪铺满了整个九州林,白雪皑皑的琉璃世界冰洁透亮,纯净,令人神往。付清欢伸手接过一片雪花,纹路繁杂的冰晶转眼就在温热的手心融化,随后又是一片新的雪花落到手里融化,周而复始。他独自走在九州林深处,在一座无名小院前停下了脚步。晏且歌的住院是九州林唯一没有名字的地方。或许再过几年,这座偏僻的小院会修葺翻新,挂上名字,做别的用处。待这一辈的人都不在了,没有人再记得这里曾经有个红衣黑袍的俊美青年。付清欢的睫毛挂了一点冰霜,他眨了眨,就低落下来,像两行清泪。他叹了口气:“老晏啊……”先前整理晏且歌的遗物时,付清欢在匣子深处翻出了几本手札。字迹飞舞语序混乱,眼看着就是醉酒时所写。五岁丧母,继父和meimei亦被溯华宗杀害。在溯华宗生活了十年,委曲求全百般讨好,最后得知生父带自己回本家是用来祭祖的。晏且歌这个人,付清欢很难去说个明白他好还是不好。对自己爱的人他用尽全力留在自己身边,生母是如此,祁景澜亦是如此。即使是溯华宗,他也说不出一个恨字。他在溯华宗十年,一个比嫡子年纪还要长的私生子,所处地位有多尴尬不必多言,父亲对他爱理不理,晏夫人视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