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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偷过许家三管事的鼻烟壶,将你一顿好打,今年还敢来?”失主听到不是什么有来历的人,顿时精神一振,捋起袖子恼羞成怒的嚷嚷,“把这小子扒光了,东西搜出来,打一顿丢出去,冻死算我的!”少年原本满不在乎的表情骤然一变,摸出那个坠子丢出去,还啐了一口:“这不值钱的边角料谁稀罕,奴才秧子下辈子还是奴才秧子!”“你——打!”顿时赌坊里像开了锅,一阵拳打脚踢,有些不相干的人也浑水摸鱼踹了几脚。季弘没去凑热闹,只是指着赌桌叫骂:“还开不开了,我下着注呢!”摇骰子的庄家,懒洋洋看他一眼,揭开盅,里面赫然是三点小。季弘大喜,梗着脖子喊:“哈哈,我赢了,快赔,我下了五十个铜板的赌注。”赌场上的银钱虽然乱作一团,但庄家当然记得下注,尤其是季弘这个穷鬼,晃悠了一个时辰,总共从袖子里摸出来的钱都没五十个铜板,还一次下这么多呢!“你说什么?”庄家早看这穷鬼不顺眼了,“来啊,有人诈赌!”季弘一怒,掀了桌子嚷嚷:“你们才诈赌,作假!我都输了一两银子了!”“把这捣乱的拖出去,打!”于是季弘也被乒乒乓乓狂揍一番。“王管事,还扒这小贼的衣服吗?”“衣服值几个钱?打断手脚,丢出去就是!”失主觉得十分晦气,这大过年,闹这么而一出,实在糟心。赌坊看场子的大汉将季弘一顿好打,然后将两人一起拖出去,掀开赌坊门口的布帘,就这么直接扔到路中央,两人脸都栽进了积雪里。夜色暗沉,因为正月无宵禁,这镇上酒馆歌坊笙歌不断,醉汉赖汉被丢出来三四个,都没人驻足围观。风雪又紧,路人匆匆而过。“这赌坊,一定是用假骰子!”季弘作势狠狠一拍积雪,愤怒无比的抬起头。他旁边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小偷,身体骨骼一阵奇异响动,然后就好端端的坐了起来。“呸。”少年悻悻的朝赌坊撇了下嘴角,嘟哝了一句脏话,“人多事忙,竟然忘了用过这副面目来过这家赌坊了。”雪地里两人对视一眼,季弘故作惊讶的张大嘴:“这位…道友?”“嗯哼。”少年一脸不乐。“那玉坠子撑死了值百八十两银,被凡人揍一顿,这可划算?”季弘抓起一把雪,擦掉脸上黑炭,还有点上去的黑痣,再给周围加个障眼法,从储物袋取出衣物一抖披上,重新站起来时,俨然又是浊世翩翩佳公子。少年眼睛一亮:“道友用的不是障眼法?”“哈,我修为浅薄,唯好赌钱,十岁起就常乔装出门玩乐,后来家逢剧变,险遭流放,所幸根骨上佳,蒙人搭救。”季弘微笑着说,“一过经年,我也堪堪将要结丹,可这骰子声,却是怎么也忘不了。只好偷偷摸摸出门,以之为乐。”少年连连点头,似乎很认同这话。两根手指弯来弯去,叹口气:“这年少癖好,真是一辈子也改不掉啊!”“道友修为深厚,之前竟未发现。不知前来京城,是否有季弘帮得上忙的地方。”季弘恭敬却又不失从容的说,暗暗恭维了对方的障眼法毫无破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