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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了一句,他才回过神来道句扰,有些勉强地扯着笑,重新介绍起河岸边将要有的几间铺子。完了,晚上小娘子可能都不愿意跟自己睡了……☆、找寻画师柳大人回来时娘子不在房中,吩咐院里小厮跟他说,夜里不回来睡了,在陪月儿。在陪月儿!果然是醋得太厉害了吗……他心里怜爱又愧疚,来不及多想,就到meimei院中去接人。此刻已近黄昏,正午的暖热消散,院里梅林深处传来几阵晚风,将他单薄衣衫拂起,添上许多凄凉。他咳了两声,对着边上飘着梅瓣的水闸照了照自己略显凌乱的影,越发猛咳了几声,待到面上通红,似病了一般,方才满意。到了meimei门外,又将衣襟扯松,才唤人。他知道娘子爱他,爱到不行了。这般凄凉的模样,定能叫她心疼。开门的就是他想了一天的娘子。方寒露看见他还有些意外,水雾雾的大眼睛跟着眨了眨,“你怎么来了?”柳惊蛰不答,半倚着门框一幅要倒的模样,清润的嗓音里交织着恰到好处的虚弱,“露meimei,我错了。”方寒露更困惑了,不是吩咐小厮说了夜间陪月儿么,柳哥哥怎么来了,还如此狼狈?她抬手要摸他额头,他就跟听话的猫儿一般凑过来蹭她掌心。不烫呀?怎么像烧坏了脑子一样?“柳哥哥快回去吧,多添些衣服,莫要冻着了。”她又将松松垮垮的衣襟拢好,心下默默感叹。小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去京里读个书回来,就成了这样?柳惊蛰心中一软,娘子吃了醋,还是这样想着自己。却又不愿回去,到底是气很了吗?“那个琵琶娘我一眼都没看。”他低头蹭她抬起的手,声音软糯。“琵琶娘?”方寒露不解,想缩回手来又被他死死按住,“什么琵琶娘?”“哥哥,你怎么来了?”柳惊月见嫂嫂起身开门就不回,特意寻出来。彼时柳惊蛰已经起身理好外袍并凌乱的头发,说话时端庄又有长兄的威严,“你也不劝劝你嫂嫂?”柳惊月一道柳叶眉尾挑起,“什么劝嫂嫂,不是我白日里请嫂嫂夜间过来说话的吗?”柳惊蛰:……方寒露也终于得机会说话,“什么琵琶娘?”柳惊蛰:……没事,不慌,只是误会了。娘子关心自己身子是真的,她若真的看见了一定会醋。美公子一身勾金线墨色长袍,长身玉立,姿容秀雅,“是我误会了,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和为兄说一说。”柳惊月点头,但心中事到底是和女儿家说好一点。她等了一会儿,看兄长还没走,只得问,“哥哥不回去?”柳惊蛰面色不变,看了一眼娘子。自家娘子也没有请他进去或者跟他回去的样子。女儿家,总有一些要说的。无妨,已经成婚,今日不圆房,总不能明日也圆不成吧?他眉眼清冷,有些生疏地在meimei头上拍了拍,“你们说话吧。”方寒露还是没想通什么琵琶娘,也不多想,等人走了就合上门继续方才的话,“可是当真?”柳惊月温婉的脸上立刻染上红霞,过了片刻才小声承认,“嗯。”她刚刚支开院中的丫鬟,就为了同嫂嫂说这件有些难以启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