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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他身子骨弱,力气不足,但却没有想到晏迟一个有身孕的人也能随随便便地摆弄自己。身旁的无逍都没回过劲儿来,刚刚一路跟进来,身后的阿青就把竹帘落下了。细细的竹片横竖排列在一起,由泛金的丝线编织起来,从间隙中漏出一许微光。晏迟按着他的肩,盯着他问道:“徐无慕,那既然不是你安排的人,你为什么要行这种险招。倘若陛下尚且不能动周家,这时候传出这种供状来,你要先跟孟知玉地下相见吗?”他连生气质问都是语调平稳的,但落在肩上的力道有些重,压得徐泽动不了。他伸出手握住晏迟的手腕,道:“听你这么说,看来,我赌对了?”他将晏迟的手拿下来,垂头看了一会儿从竹帘间散进来的微弱日光,问道:“你要审我?”晏迟忍了又忍,倏忽撤回手,略微转身侧对着他:“我审你做什么。这件事左右与我无关。”“那你生什么气。”徐泽甚至还笑了笑,他从衣袖间掏出一个碧玉翡翠的尾戒,给晏迟戴到手上,续道,“我知道你心软,不愿意看别人死在你面前。但是我没办法,错过这一次,不会再有更好的时机了。”“我是一开始对你动手的人,你竟然还不计较,要关心我的死活。这是可怜我么?”徐泽带着笑问了一句,他肤色苍白,眼眸便衬托得尤其得黑,内中几乎没有一点儿光芒,一切都沉黯了下去。“我如今还不到二十五岁,却不知道,是否能走过年华正盛的光阴。世事无常,晏迟,我没有时间跟他再拖延。”晏迟看了一眼他送过来的碧玉翡翠,情绪早已稳定了,他叹了一口气,道:“拿首饰封我的口,是不是肤浅了点儿。”“没想封你的口。”徐泽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他半生都戴着温柔如水的面具,晏迟看不出他的微笑里到底有几分是真实的,又有几分是惨烈到用一生殉葬的血和泪。阿青移来座椅,在屏风外侧重新沏了茶。无逍被他故意拉着,不能打扰,只好看着他鼓捣那些茶盅。室内光线微弱,日光落在青色的长袍袍角,映亮丝线的边缘。“你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晏迟道,“别人的生死,在你眼中,也只是赌局和玩物。输赢成败,冤冤相报,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有啊。”徐泽伸手接过阿青递过来的茶,指尖触在暖暖的盏壁上,“没有了他,我畅快许多,也能终于没有牵挂了。我家里……我家前途无望,做一个诗书清流,也就算了。”他话语停顿了一下,忽地又问:“你是不是也同情周剑星?”对面的人沉默了片刻,低低地应道:“……有一些。”徐泽仿佛早就料到了,喝了一口温茶,道:“应如许跟周剑星不对付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主理后宫了。只是不知道他真的坐上这个位置之后,害不害怕。”“害怕什么?”“怕冷。”徐泽意味不明地回了一句,随后仔细地端详了他一下,道,“陛下的身边,也会很冷的。”晏迟怔了一下,回复:“我知道。”“在很多时候,帝王的感情都是不必要的,甚至她也无须跟别人解释。那天在年宴上,所有人都以为她在看我,只有我明白,她只是穿过我,注视着你而已。”晏迟说不出话来,只能听着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