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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颗往阶沿下坠。雨水坠落的声音,好似分崩离析,徐茜梅再也睡不着了,索性披衣起来,干脆坐在窗下听雨。她丈夫程文斌心里愧疚难受,见她睡不着,干脆也起来陪她。徐茜梅声音恍恍惚惚地,忽然,她问:“相公,你信不信命?”“在以前,我和我表姐刚出阁嫁人的时候,有个善于看相摸骨的算命先生来顾府给我俩姊妹算命,他先算的是我,然后,才算的是我表姐……”程文斌好奇,便问:“怎么样?算命的怎么说的你们?”徐茜梅冷笑一声,就不再继续往下说了。脑子里,起起伏伏,如同一幅幅被风吹得翻腾的图画,当时,那算命先生最先看的是她的面相——“这位小姐,你发细眉浓,身不摇而自颤,面皮太急,目光机深内重,做起事来禀性要强,自幼风霜雪雨多经见,奈何却有贵人相助,你将来若是心存善念尚可,否则,不到三十,当受折磨,甚至刑夫短夭!”“啊呸!”她破口大骂:“你个老糊涂蛋,你不会算就不要瞎说,谁信你这些蠢话?还不拿了银子滚!”算命先生无奈同情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接着,便又去看顾峥。忽然,他看着看着,两眼放光。“哎呀!”就差没给顾峥当即跪下磕头:“这位小姐此面相,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凤命啊!此生必得贵婿!小姐,您当好自珍重惜福啊!”凤命?她当时还问了一声:“这话什么意思?”除了皇后,这天底下,谁敢称自己为凤命?!算命先生大言不惭,立即捻着长须点点头,“对,就是这意思,小姐,老夫也觉得奇怪纳闷呢,这种命格面相,怎么会落你的头上?”当时,周牧禹刚刚入赘到顾家,成天还把自己关在书房中。算命先生纳闷不已,顾峥也只是微微一笑,压根儿没听进去,她也更是觉得无稽之谈。心想:这老不死的,果然是瞎说胡扯的、他压根儿就不会算!……当时便也没在意。然而……※※※顾峥这天脚不慎又扭伤了。俗话说,和尚买的梳子,煎过三遍的药,枯树烂木头,雨后的伞……全都是过失而无用。这天晚上,她刚忙活完糕饼铺的事情,天空中还果真下起了绵绵密密的细雨。那雨,被冷风斜斜吹夹着,携着几片枯黄树叶,在帝京城的半空乱纷纷飘洒着。帝京城的东内城,又是一片烟雨蒙蒙。她正站在铺子的台阶出着神。方才,徐万琴来过了,两个女人话了好些闺阁闲谈。徐万琴坐着轿子又离开了。并临走之前,还真把一瓶上次说的玉容霜亲手塞了送她,说道:“我只有这一瓶了!你那表妹我都没送呢,还有,我给你说件事儿啊,你那表妹,我看见她就心里不爽!幸而她今天没在你这铺里!”顾峥嘴角微扯扯,失笑不语。女人之间的小是非小口舌战争,多得去了。有时候,是撞一件裙衫,会引起场矛盾争闹;有时候,是一个话题不合;其中,最最当属厉害的,莫过于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她甚至还假想,假若,时光回溯,而今徐万琴口中所思慕的那男子,就是当年的那周牧禹,两个女人撞一块儿去了,这徐万琴还会不会和她如此之深友谊?会不会和她吵嘴翻脸?而她呢,又是何反应?……想着想着,顿觉这女人之间的友谊还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