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第2/2页)
把地卖给了杨家。” 顾瑟道:“杨家,是杨通判族里?” 越惊吾点头。 顾瑟就道:“我记得他是走的荥阳大长公主的路子,才留在本地为官。” 越惊吾用没有撑着伞的那只手摸了摸头,道:“走的是谁的路子,我倒是不大清楚,不过他确是土官,他家在阳曲是一等一的大姓,就说这庄子吧。” 他抬手在小路两边的地里指了指:“我私下里问过这里的佃农,朝廷诏十税一、十五税一,到了这庄子上就是税七、税八。” 顾瑟深深颦起了眉。 越惊吾又道:“阿姊也不必为这等人生气,那管事已经被我处置啦。” 顾瑟看了他一眼,没有问是怎样处置的。 她一路走,一路看着地里的秧苗。 因为枯水的缘故,大片大片的禾苗都黄怏怏的,在正午的烈日里更没有什么精神,蔫蔫地垂着。 更让顾瑟觉得触目惊心的,却是几乎每一片原本就并不康健的叶子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孔洞,有的被嚼食得狠的,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条叶脉,支撑着斑驳的一点残rou。 越惊吾叹了口气,道:“这都是我来之前,就已经被蝗吃过一轮的。倒是往南边去还好些。” 两个人一路说话,一路走着,就看到前头几个农人聚在一处,像是围着个什么一样坐着。 待走的近了,才看见是一个火堆的余烬。七、八个农人有老有少,在火堆里慢慢地拣着什么,一面说着话。 面对着两个人来的方向的那个壮年汉子先看到了人。 顾瑟穿着绯色骑装,腰束皮带、脚蹬云靴,越惊吾跟在她后头,虽然替她撑着伞,但腰间挂着长刀,臂上缚着短弩,肩宽腿长,眉眼间全是迫人凌厉,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少年人。 那汉子站起来,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问道:“贵人可有什么吩咐?” 一面说着,一面下意识地碾着脚下火堆的痕迹。 越惊吾却笑了笑,道:“不妨事,我们来看看你们除蝗的情形如何。” 他就是这样地笑着,那笑在他那张昳丽的脸上,也只给人一种居高临下、萧瑟肃杀的感觉。 众人这回纷纷转头向这边看了过来,面上都有些既警惕、又惶恐的,难以形容的神色。 独有那汉子对面的一个青年笑了起来,道:“大人,您来了。”向一圈人介绍道:“这是咱们的新东主,这烧火灭蝗的法子就是大人教给咱们的。” 几人的神情这才rou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又转为另一种惶恐和小心翼翼,站在那里束手束脚的,一副不知道该怎么招待贵人的样子。 越惊吾就道:“你们都仍坐下,不必这样的。” 一面在说话的青年身边不远不近的地方,和顾瑟并肩坐下了。 距离两人较近的几个人都往外错了错,给二人腾出更宽敞的空当,众人又如前地坐在了熄灭的火堆旁。 越惊吾就对顾瑟介绍道:“这小哥儿是赵勇家的小儿子,叫赵满仓的,做事很伶俐的。” 顾瑟颔首。 她扫视了一圈,每个人脚下原本都有一小堆烧的半焦不焦的蝗尸。 她问道:“这夜间举火引虫的法子,你们试了多久了?” 赵满仓就机灵地应道:“回贵人的话,从越大人同我们讲了这个法子,庄子里就都在用了,头一天晚上那蝗虫竟像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