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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声叹了口气,道:“当初是我对不住笙姐儿,她小小的一个,还在襁褓里,我就狠心把她丢在了京城。我要感谢二弟妹看护她才是。” 会槿听着她这样说话,那语气间说不出的灰心和怅惘,一时竟忍不住滴下泪来。 第25章 ※ 云弗看见会槿掉泪,反而却微微地笑着,道:“你看,你却又这样勾起我来。” 她道:“不拘怎么样,二弟妹肯待笙姐儿好,都是件幸事。” 会槿旋就擦了眼,温声道:“夫人,看了这会子账本,我替你捏捏肩罢?” 云弗道:“我倒觉得还好。你去我库房里,带人搬了上个月我哥哥遣人送来的布匹来,咱们好好地给阿苦挑挑,送去正好做春装呢。” 会槿柔声应了,就退了出去。 云弗却仰面靠在大迎枕里,目光看着彩绘的承尘,眼角不知何时沁出点滴的水意。 ※ 顾瑟的马车停在庄子里的时候,天正在正午,阳光火辣辣地照下来,一路上太过干燥的土地上扬起的烟尘把马车和人都吹得灰扑扑的。 越惊吾跳下车来,对着路边连着吐了几口唾沫,才把嘴里的土腥都吐走。 顾瑟由闻音和知雪扶着下了车。 她身边如今是闻藤、闻音、知云、知雪四个一等丫鬟。知云掌着她屋里的账本子,闻藤从四年前受了那一回伤,就是陪顾瑟出门的时候少,留着看家的时候多些。 庄头赵勇夫妇早早得了消息,今日都没有下地,这时已经等在旁边。 越惊吾吐完了齿牙间的沙土,拿袖子抹了抹额头,他生得唇红齿白,这时候汗迹和尘迹涂在一处,显出脏兮兮的可爱来,道:“瑟姊,先进屋休息一会吧?” 顾瑟仰头看了看天色,道:“你来安排就是了。” 越惊吾却道:“若是要我来安排,瑟姊你只管在屋里头歇着就是了,何必出来吃土受晒。” 顾瑟就笑着瞪了他一眼。 赵勇家的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妇人给闻音和知雪打下手,服侍着顾瑟洗了脸,又索性用了些膳食。 闻音就道:“姑娘要不要睡一会子?” 顾瑟摇了摇头,道:“我先同小越出去看一圈,你们就不要跟着出来了,外头晒的很。” 她出门穿的是便于行动的骑装,深绯色滚玄边,宽牛皮腰带,窄袖细腰,蹬了双鹿皮的云靴,又束了发,端的英姿飒爽。 闻音道:“不成的,我替姑娘去撑伞罢。知雪今儿就歇着,明儿换她服侍姑娘。” 就听门口传来“扑哧”的一声。 越惊吾靠在门口,笑盈盈地道:“阿姊穿了男装出门,后头还要跟着一个小娘子追着她举伞,像什么样子。” 闻音就顿足道:“大郎君,姑娘回头叫晒伤了,就是你这句话惹的。” 越惊吾却不以为然地道:“有我在呢,难道还会叫阿姊晒着吗?我替阿姊撑着伞,不比你们都好看些。” 顾瑟没有理会这两个的口舌官司,把面纱戴在了脸上,招呼了一声,就出了门。 这田庄占地并不很大,只有两百多亩,只是距开原府城近些,不过半日的路程。 越惊吾清查土地的时候,最先来的就是这里,该了解的都清楚了:“这里原本是个宗室的庄子,后来因为前朝的事,”说的是天授晚期诸子夺嫡,“就坏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