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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时,身子却被突如其来的人儿紧紧搂住!“赵士程!你不许如此!”唐琬从赵士程身后抱住了他,仿佛害怕他会随时消失般收紧手臂。她极慌,意会到他要离开,随即记起,她在灵堂看到他毅然背身而驰,而她冲出去却追不上的情景。她讨厌他如此的背身离去!她不许他再次逃出她的视线!不许在她向天君求来三年阳寿之后,又弃她而去!那她往后的三年,活着有何意义?“过去是我与往事纠结太多,是我错!若论罪人,我才是!”所以她答允天君用下地府的条件,换三年阳寿,她该的!“士程,我不要离开你!不许如此赶我走......你如此赶我......我......”“你如何?”她在诉说,不要离开他的话吗?本被唐琬出人意表的举措惊得耳朵嗡嗡响的赵士程,身子久久不能动弹。当他听及妻子唤他“士程”时,更是不敢乱动!他微微低头,望着把他箍得牢牢的一双小手,因用劲而益加发白,那是不妥协,那是倔!“我……我……”原本情绪激动,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的唐琬,一瞬间脑瓜混乱了!有许多一缕一缕的东西在她脑里心里飘来飘去,赶不走,拂不清,却也捉不住!“你是同情我吗?”跟全绍兴的老百姓一样,同情他这个可怜的世子。娶个被休无子女不说,过门不足四年,更变成丧妻的鳏夫!他岂会不知,“赵士程”曾经成为全绍兴的笑话,以及比下有余的“下”!同情?若只有同情,她大可只求天君助赵士程的余生顺风顺水,儿孙满堂,又何需她亲自返阳!“绝非同情!”“那是什么?”“你与务观两人,擅自谈论决定我的去向,如此不尊重我,我还不能反对?!”“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你以为错了!我才不要!才不想!”“为何?”“为何......”她搂紧他,他的身子很热,很宽厚,他贴得很近的心跳声,成了阻碍她冷静思考的屏障。“为何不要不想?”赵士程沉着气追问。“......”“琬儿,你说,我在听!什么话,什么因由,我都接受!”眼前似是飘过一抹彩虹,赵士程想要伸手捉住。“因为我……你说过,会对我终生不休!赵士程,你口口声声说终生不休,天地可鉴,如今我刚刚康复,才有点血色与……盼头,你却要赶我休我?你出尔反尔!赵士程你这个蠢蛋!大蠢蛋!我不许!呜……”喊着喊着,唐琬又哭起来了。她把脸埋到赵士程的背上,使劲磨蹭。赵士程顿愣,莫非,岳母唐夫人食言了,把“允书”之事告知了她?“岳母说的?”“你莫管谁说不谁说!”唐琬止住哭声,忽地松开手。那一松脱,如被抛弃,赵士程心慌不已,随即回头追个究竟。可唐琬更快地转至他跟前,仰着头,直逼他一双红透渗泪的眼,语气坚定地道:“赵士程你听着,不许赶我!不许休我!我跟你成了亲拜过堂,生是赵府人,死是赵府鬼!你听懂了吗?”也不过三年,才三年,你就再要我三年!“......”那张满脸泪痕,又胀得通红的脸蛋,既执拗又委屈,赵士程忍不住伸手去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