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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会离河流远一些,喝水不会这么方便,那么接下来一直到明天早上他都不会去河边。 为了降温,也为了补水,覃政脱了衣服跳进河里,那病狼在一边呆呆的看着,突然“呜呜”地叫了起来。 覃政愣了愣,回头去看它。 这不是它平常的叫声,带着一点撒娇和委屈,像小孩子的哭声那样“呜呜呜呜”的叫着,然后在同覃政对视的瞬间忽然狂奔跃进水里,甩了覃政一脸水。 “喂,你……” 覃政一张口就喝了一口水,它在水里欢腾的简直不像话,不停把水往他身上撩,等他生气找它算账的时候又跐溜一下逃到远处。 覃政实在受不了它,洗了一会儿爬上岸,穿戴好发现病狼也爬了上来,趴在地上又是咳嗽又是打喷嚏,鼻子里的啾啾声越来越响,咳着咳着就带出了血丝。 覃政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瞧着它,水顺着发丝滴滴答答往下落,他看着它,一时间竟分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病狼抬头见他笑也不笑,眼睛像两口幽深枯井直勾勾盯着它,被吓得喷嚏都不打了。 他又低头看了它几秒,提了提嘴角,并不温柔的笑了笑说:“走了。” 它像是听懂似的立马站起来,毫无尊严屁颠屁颠的跟在覃政后头。 在路上覃政发现了一点浆果,长在一棵半死不活的树上,紫红色的浆果,有些已经熟透了掉在了地上,他摘了一颗放到嘴里,非常酸,但是水分很足。 覃政寻思着这可以作为补偿水分的食物,停下来吃了些,见那病狼跟在他身后,又逗它玩儿似的扔了点在它面前。 它先是嗅了嗅,然后瞥了覃政一眼,暗红的舌头一卷就咽下肚,一不小心用牙齿戳破两个,酸得它呲牙咧嘴。 覃政见状笑了起来,它一见覃政笑就高兴得在地上滚了滚,覃政一边笑着一边想着刚才看到的舌头,暗红色的,病态的。 吃完了继续上路,沼泽太多,有不得不跃过的地方,覃政把裤子一卷,但鞋子还是湿了,而且不是浸泡在水里的湿法,带着肮脏的泥,脚踩着那种柔软湿漉漉的感觉让他窝火的皱着眉。 等他们出来,都一副脏兮兮的泥人样,尤其是那匹狼毛都粘在一起,简直认不出是狼。 太阳又往西边沉了一点,火红的,圆滚滚的,让人移不开眼的金球,正顶在远处那座极高极高的山头,那座山有着零星的绿意,像是个寒酸的生日蛋糕,撒了一把抹茶粉的顶上插着一颗被色素浸泡过因而格外鲜艳的樱桃。 现在大概是四五点钟,但是这里天色暗的晚,覃政加紧赶路,在有三四颗浆果树的地方歇脚。 他吃了点浆果,还把泥烤干之后扒拉下来,然后十分奢侈的用浆果在脚上搓了搓,权当清洗,那奢侈程度看的它咋舌。 它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但看到覃政啃苔藓的时候就觉得没有胃口,饿一会儿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它趴在覃政附近盯着浆果树数浆果,一颗两颗三颗……数着数着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覃政坐在石头上发呆,身旁的一蓬火冒着黑烟,他不觉得热,也不觉得冷,摇晃的火光把他的侧脸照得近乎雕塑一样的美,另一半则永远的藏在黑暗里模糊不清。 缘分,热爱生命。 热爱生命,缘分。 火光蔓延不到的地方黑暗更加浓郁,魍魉盛行,而他坐在这一小方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