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情 (第1/2页)
生情
F高屬於寄宿制學校,允許學生攜帶通訊工具。 韋一帶了媽媽淘汰下來的舊手機,可在捨友們昂貴的新款手機面前,她甚少拿出來。 而今晚她遲遲不願入睡,時不時打開微信,想看到那個小紅點出現。 凌晨一點。 韋一強撐著睡意再次確認,依然沒有新消息提示。 一遍遍回想自己是不是寫錯了微信號,猜測著他沒有帶手機的可能性。又或者他只是隨口一提,這樣無足輕重的小事,轉身就會被忘記。 韋一覺得自己被困在愉悅又折磨的漩渦里,不斷掙扎,繼而沈淪。 突然,屏幕下方跳出了好友申請。 韋一連忙點開看,頭像是風景照,名字是:言。 通過了好友驗證,對面發過來一句:“晚安。” 韋一腦補著謝言的聲音,在被窩里輾轉,幾欲尖叫。 直到下鋪傳來提示的咳嗽聲。 萬籟俱寂。 此後兩人再無聯繫。 韋一每晚都會躲在被子里,瀏覽一遍微信列表,只是謝言再也沒有給她發過消息,他的朋友圈也不曾分享任何事物。 廣播站的晚間放送,都是自己一個人,謝言再也沒有出現過。 南方的秋,向來美得短暫。 從樹梢第一片枯葉飄落之後,便開始一整個漫長的冬季。 韋一知道任何感情都不可能無限地生長,就像窗外的花草樹木也總要在適當的時節凋零。 再次相遇是很久後的事了,久到韋一差點溺斃在彼此寒暄間呼出的幾縷熱氣里。 當時韋一停駐在貨架前,漫無目的地瀏覽。先是拿了盒奶糖,在看到打折吐司之後,又默默將前者放回了原位。 身旁的駱駱抱著一堆零食準備去前台結賬,略有疑惑。 “你怎麼就吃這個呀?” “我不愛吃零食。”韋一垂著眼,語氣雲淡風輕。 謝言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出現在拐角。 他剪了短髮,沒有了虛掩著眉眼的劉海,露出整個飽滿的額。 已經是入冬的天氣,他只穿了單薄的運動裝,應該是剛打完球過來。 韋一愣在原地。 以為時間可以讓人忘記,可是加速跳動的心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其實什麼都沒有改變。 四目相對,謝言似笑非笑地喊她名字。 她也故作輕鬆地打招呼:“嗨,好久不見。” 駱駱以為兩人是舊識,好奇心作祟。 “你是韋一的朋友嗎?” “嗯。” “嗯。” 異口同聲的回答,輕鬆化解了兩人之間那點久違的尷尬。 “這是我同桌駱駱。這是謝言,嗯...我在廣播站認識的朋友。”韋一簡單介紹著兩人。 結賬的隊很快排到了,一張卡被遞到刷卡機前。 “刷我的。” 韋一盯著他修長的手指,在心底醖釀拒絕的話術,駱駱快她一步,把滿懷零食放在了結算台前,“那就謝謝你啦。” 這……這麼不客氣的嗎? 結完賬,謝言遞了東西過來,是那盒剛剛放下的奶糖。韋一剛想開口又被駱駱搶先一步:“我來拿我來拿。” 她無奈笑笑,朝謝言投去歉意的目光。 “不好意思,今天讓你破費了。” 謝言擰開一瓶冰可樂,仰頭喝下好幾口,滾動的喉結頓了頓,帶著明顯的氣泡音說:“沒事啊,晚上等你。” 明明是句有些曖昧的話,卻被他輕描淡寫成今日的天氣一樣容易,倒顯得想歪的人心思不正。韋一臉紅心跳,拉起正在啃雞腿的駱駱逃跑,駱駱只聽了半句,忍不住回頭問:“晚上?晚上怎麼了?” 韋一臉紅更甚,微喘著氣說:“晚上吃飽了不做餓鬼。” 回到教室,韋一不停把玩著手上那盒糖,拆開一顆放進嘴裡,濃郁的奶香味瞬間就在口腔里蔓延開來。 十幾歲的高中時代,青春的悸動已經成為一種象徵。其間酸甜苦辣,百般滋味,全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