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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电人。没有署名的一串数字,却很熟悉是谁。 他微咬着牙,记得这位中年女性不丑也不漂亮。 她大他二十岁,眼光精明,五官平淡,却有磨难的美感。丰富的生活与情感使她呈现了一副动人的成熟。 一直坐在沙发最内侧,吸着女式香烟,对进来的他轻挑地笑笑。 “谢冷雨?” 无声的恶心在他rou里循环,他是真没想会来到这一步。 进高级包厢第一步,他怎么也无法迈出第二步。 她们把他当宠物来看,玩赏盘弄,一副主子姿态让他坐这来,坐这去。他吸烟,耐着脾气听吩咐。 过会儿,混乱中酒碎了,人让他收好地上玻璃,他俯腰,碎片扎进手指皮肤,血腥味刺鼻,呛嗓子眼的香水混在酒里。 痛苦嗅上去就是这股味儿。 “唱首歌,五百块。” “亲下一千,干不干?” 她们将全部体重依在他身上,衰老身躯里的激情因这个身壮体健的青年,一下汹涌起来。 起了皱的手指在他肩上来回好几次,惊羡这骨头的青春和俊气。 那些人都大他十多二十岁,她们感慨这青年冷肃的俊美,气质清癯,有点野,还有几分不近人情的娇贵。 黑色衣服给他笼上一层不可入侵的高洁假象,仿佛这男人生来就该驾驭别人。 这感觉,怎么说,就是王子身体,奴隶命运。 去践踏一个年轻王子? 女人们兴奋了。 昏昏沉沉的灯光在天花板上转,黑得模糊。 谢冷雨闭上眼,把尊严抵在这。男性手指发抖,仰颈。那些软软的器官在颈处蹭来蹭去,即使是蹭,也无比恶心得他倒胃。 “问你呢?干不干?”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示意随便。 于是他假装在巨大的痛苦中偷欢受益,慢慢地放松身体。还没做呢。是老了点丑了点,把你当个玩意儿一样呼来唤去,笑了你几声瘸子。何必斤斤计较?这种事,哪有男人吃亏的理? 亲只是两个器官的接触,想通了,享受就会来。 唇凑近了。 享受…享受。 他一下闻到女人脸上食物残渣的余味。 艹!去你妈的。 谢冷雨猛地掀开她,站起,周身冷得阴沉,拄杖离开。 真他妈昏了头去做这种事! 当年即使饿三天,都快死了,也绝不开口求人讨饭。 他有他的傲,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傲。他做不了这“少爷”,因为他从小生下来就是个贵少爷,都是别人敬他、怕他、讨好他,看他脸色,没一个敢这么轻慢他、欺凌他。 生来倔骨头,生来就挑剔。 从来都是他挑人。 空虚想死了,就找看对眼的女人去宾馆拿性刺激自己继续活着。 稍不顺心就不做了,嫌弃香水太浓、胸型不好看、肚脐太长、外面声音太吵、房子摆设不好、灯太亮等等,兴致没了就让人起来,该回哪回哪。自然女人愤怒,有次被打,他没还手,第二天就请假了。 以前那招人嫌的脾气,他这两年已经磨去许多,但不是没有。 包厢里那人很不满,骂声穿透门。 “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妈跪着给我舔脚我都嫌那条瘸腿恶心。” 他用舌尖抵住牙齿,握紧拐杖,加快地走。 那女人就追出来了,一张卡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