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浇凉,赤条条的几条身子,没一会儿便闹起来,你泼了一道,我泼你一道,谭栀将两枚甜果食完,又想起他那二十几尾鱼儿来,燥烦般在塌上滚了一圈,见小二们皆醉心浇凉,暗暗捏了个诀,屋门便倏地合上,罢了,他先睡下。 第16章 媒婆说亲 谭栀做了一夜关于鱼儿的梦,梦中自己仍是只化形妖精,不过本体却是一只河虾,他躲在大张的碧绿荷叶下,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身子,平日里的消遣便是追逐小鱼,谭栀如何耐得住寂寞,虾群中中寻来寻去,竟也嗅不到老石头的味儿,谭栀还是一坛桂花酿时,便时常被他抱着,最熟悉他身上浅淡的桃花香味,心神一晃,便从睡梦中醒了。 福子睡在他身侧,四仰八叉,想来是白日里累坏,谭栀念着这人留给自己的两枚甜果,垂着眼睛轻轻戳了戳福子的脸,不愿把他吵醒,小心翼翼地下床,屋外的院落月光皎洁,洒下一幕清辉,谭栀将屋门阖上,捏了个诀儿,身形便渐渐融在皎洁的月光中。 他方才在梦中寻不见老石头,醒来便想去找他,到了桂花酒楼,却又先去瞧自己养的那株盆植桃花,至酒楼上却又想起自己让徐宴将桃花种在院中东南角,复又下楼入了桂花酒楼后院,一瞧便喜上眉梢,桃花可比自己上回离开时大上不少,抽了许多嫩绿枝条,树茎亦比从前粗上不少,郁郁般立在东南角,谭栀抚了抚桃树叶,不免有几分得意,心道自己慧眼识珠。 瞧过心肝一般的桃树,谭栀便坐至桂花树周堆砌的青石砖,压低声音笑道:“老石头,我来瞧你啦。”,半晌,桂花树下未有动静,甚至树叶亦不曾抖动,谭栀见状便躺在青石砖上,拔高些许声调:“臭石头,你出不出来?” 须臾,桂花树叶发出细微的声响,接着谭栀腰间的雕竹骨扇便浮空而起,立于谭栀面前,谭栀知晓徐宴就附在上头,随手拾块小石子掷去,骨扇轻巧躲过,惹来谭栀低笑,拍了拍手:“臭石头你那日说得不错,河海清宴掌柜的,的确是个聪明人。”,谭栀脑中想着那日祁殊饮醉酒所问他的话,轻声开口。 浮空的雕竹骨扇倏地滚落,跌入谭栀怀中,他面上笑意愈浓,故意失力往右侧倒去,落入略带桃花香味的怀抱时,抬起下巴朝徐宴眨动眼睫,化作人形的徐宴无奈,道:“怎么,被他抓住了小辫子不成?” 话音刚落,谭栀便不乐意,抿着唇道:“我哪有什么小辫子。”,语气十足地耍赖。 徐宴抽出雕竹骨扇,在谭栀额角轻敲一道,虽笑着却是不信他:“你没有小辫子?你的小辫子多的是。” 谭栀再也坐不住,一下便坐直身,从徐宴手中抽出雕竹骨扇,往院门走:“我就是没有小辫子,要有也只有封坛的小绳子,明日还得早起,我不同你说话,回去了。”,他气呼呼地推开院门,关门之际还挤兑一句:“臭石头。”,徐宴无法,只得捏诀裹话传到他耳中:“若遇急事,记着你手中的雕竹骨扇,击三下,我便来寻你。” 听着耳边响起的话,谭栀的气儿才消去些,回到河海清宴,要打开后院厢房门时,又变得轻手轻脚,像只偷油吃的老鼠,倏钻入被窝中,只要闭上眼睛,便像从未出过屋门的模样。 因心中惕着祁殊那回酒醉所问的话,谭栀不知他当日醉酒,是醉得沉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