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微H) (第2/3页)
佃户扎红草人,冬天成群的纤夫凿冰拉大船,人太多太杂,被廖家大少搓捻进指头尖,成为一股五色线。廖原因此成了吸血鬼中的头鬼,不但为兄弟记恨,还为镇上一切贫的富的记恨。 然走在路上,一切贫的富的又都是要打招呼的,将草帽或是小圆帽摘了拿手上溜边,期待什么似的叫一声“大少”,那又咬牙又微笑的模样,把瑞典回来的留学生都唬住了。 过后学生们扬起漂亮面孔互相问:“大少那样的人可当么?高家世,多女人,无烦恼。”殊不知高家世、多女人、无烦恼的人,本身就是祸害。 元思或许更有感受。 廖原拦住廖衡的那一次,她其实裤子都湿了。劣等绸浸了滑腻腻的水,贴在腿rou上,过后被羞恼的廖衡抽打,疼得让人忍不住哭。 都是廖大少的错。 还有让人烦恼的一方面,就是廖原这一拦,让廖家上下都认为元思和廖原有交结。或许大少舍不得情人的屁股,出手阻拦,又为了顾及弟弟情面,才没有更进一步的干涉。 是故元思在廖家的地位,出现了一段时间的岌岌可危。蝶似的阿对们与她共走时,更多将剃好的细眉横着对她。直到大少廖原的正牌情人朱华小姐在东门哭闹男子无情,元思才解除与同事间的信任危机,又可以去带廖家小儿,踩木桩,丢铜钱。 这样想,元思将廖原看成祸害,也不无道理。虽然他救了她一次,但无论送佛还是送菩萨,送到江中心就撒手不管,由江水泡浮的舍利子,不准还要来寻仇,这样其实也就算不得救了。 再说元思太了解廖原,明白他不是慈悲心肠。 “廖原!出来!你将粉盒送去春雨影楼,不给我么?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你故意!那贱猪!” 朱华小姐应该是刚结束拍摄,红脸蛋像新印的画报,还温着,滚在地上撒了一圈粉。黄脖子漏出一条边。 人力车夫站在她身后帮腔,一见到东门动了,立刻掉转话头劝朱华小姐:“好小姐,你乖一点,大少不就给你买了吗,一个粉盒,能花大少几个钱……” “我是在意钱吗?他跟我好,粉盒口脂,哪怕掐断路边一颗狗尾巴草给我,都是跟我好,但他拿着粉盒到了岔路,就拐去春雨影楼了……”朱华小姐哭成捣烂的水彩,连车夫都看不下去,正巧东门里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元思,他也就大胆偏心:“欸呀,大少也是的!” 车夫常年做体力活,嗓门足。 元思揉了一下耳朵:“劳驾。车费可以先结。” 人力车夫领了酬劳跑远。元思才扶起朱华小姐,得她一记白眼,便诚恳地解释:“少爷在给家中雏儿指导书本……” “少拿小崽子当理由!叫他出来!躲在女人小孩背后算什么东西!”朱华小姐骂着骂着,突然恶狠狠地盯着元思,“啊,你是廖原的——” 元思千万不能再在人前与廖原成双:“不不,我是廖家的阿对。” 如元思一般家境贫寒的人,原本无途径去做廖家的阿对。许多人猜她能做,完全是因为某次大少出街,相中她的胸,或二少归国,相中她的臀,再不然三少倚在紫格窗前做白日春梦,正好对上她的脸。 谁也没想到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