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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门被哐啷一声掀开,一股冷风裹着雨后泥土的味道冲进室内,有人甩掉鞋子在地板上踢踢踏踏跑。弗栗多正往暖和的被窝里躲,谁承想来人一把掀开被角,钻了进来。“弗栗多!”清脆的声音满溢笑意,“快看快看!” 挤进被窝的是一个金发的少年,鼻尖和手都冻得通红。他打开虚拢的手心,一只萤火虫飞了出来。微小的暖橘色光点浅浅浮动,游移地照亮了他稚气的脸。 弗栗多闻到一股青草和凉水的味道,他摸了下少年的肩膀,外套又湿又冷,弗栗多皱眉,“大清早的,你又去河边了?小心感冒!” “我昨天和你说了还有萤火虫嘛,”金发少年献宝似地捧着那一团暖光,萤亮的光点在他金绿色的眼睛里闪闪亮,“我带给你看啊。” 一点光在他指尖明灭。 弗栗多伸手去接。少年还挂着点婴儿肥的脸忽然长大,和帝释天的脸重叠在一起。萤火虫石头一样往下掉,穿透了弗栗多的手掌。“它死了。”萤火灭了,落叶一样隐没。弗栗多心脏一抽,一团浓黑扑面而来。 他睁开眼,天花板上的黑暗摇摇欲坠,窗外天光蓄势待发。帝释天不在,可能随便找了个地方睡去了。他想了想,到底不放心,起身去寻。帝释天还在昨天的影音室,小小一团蜷在沙发上。他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拨开帝释天的长刘海,借着萤火一样的夜灯一遍一遍描摹他的脸,“宝贝……”弗栗多着魔似的咕哝。 帝释天看电影到后半夜,后来索性裹着毯子睡在影音室。黑甜一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主卧,还枕着弗栗多的胳膊。 这情形有点穿越,他的手被弗栗多的大手裹着,指头锁在老夫老妻的档位,仿佛这大半个月争吵和冷战都不复存在。时间的可怕之处就在这里,无论多激烈的情绪,多浓烈的妒恨,最后都败给细火慢炖的熟稔。弗栗多早醒了,觉察到他动静,起身去吻他耳朵。“痒……”帝释天拒绝得不干不脆,一则刚睡醒糊涂,二则被糖衣炮弹搞得立场不坚定。人一不坚定就容易不检点——温饱思yin欲——古人诚不欺我。 见他这么娇,弗栗多顺势翻身拢在他身上。不是一贯的体位,帝释天有点懵,直到嘴唇被噙住才明白阵地失守。他抬手去推弗栗多的肩膀,反倒被他锁住指头摁住。现在他们之间无遮无拦,弗栗多一瞬不瞬地看他,像要把他的脸看破。这么多年,在床上帝释天头次在弗栗多瞳孔里看到自己,两个虚像都小小的。沙子落在眼睛里,他鼻头发酸,眼睛开始湿。 “对不起。”弗栗多真心实意,语调幽深,眉眼深沉,似乎在为很多事情道歉。帝释天闭上眼,他是个蕙质兰心的人,老男人那一点点纯情就是沙漠里开出来的花,又致命又危险。他故意把这纤细摊开来给你看,老虎扮猪吃小猫,个资本家坏得很。帝释天知道自己被拿捏了,但此刻确实有些无法自拔的喜欢,还生出些淡淡的、悲天悯人的伤感。弗栗多确实也长在他审美点上,他抽出手揽住老男人的脖子,情不自禁细细密密去吻他嘴角,吻得自己手心也出了汗。帝释天体温偏低,手脚更是冷得像玉石。弗栗多埋头潮水一样吻过他全身,把他两个凉凉的大脚趾含在嘴里舔。他的口腔像夏天的爱琴海一样温暖又湿润,牙齿波涛一样轻轻磕在皮肤上,厮磨的水声绵绵长长,浪潮一样起落。帝释天喘息着捏住床单,连脚背都绷直了。 弗栗多难得给他做口活。第一次的时候,帝释天的身体紧张得像还没开封的支票簿,弗栗多温良恭谦地分开他的腿,跪下去在床边帮他口。时隔多年,他又看见那颗不可一世的脑袋在自己腿间忙活,英挺的轮廓挤在腿间,张口就是几个亿投资的嘴巴含着他的下体,舌头柔软炙热,坚硬的牙齿不时磕着他的茎身。帝释天的喘息春雨一样落下来,就像文明被欲望咬碎了,簌簌沾湿了床单。床上的亵渎是情趣。他忍不住丢掉矜持往前顶,一顶就被吸得更紧,弗栗多长手够过来,揉捏他乳尖。上面下面敏感点都是被他一手开发过的,帝释天后腰弓成玉白的拱桥,后xue已经开始湿了。今天资本家这么为人民服务,帝释天觉得自己快要变节成工贼。可身体里点染的欲望像火又像水,让他焦灼又窒息。肠液顺着臀缝往下淌,漏在床单上堆成一个小水洼,弗栗多很适时地放进来一根手指,他筛糠一样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