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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相觑,兵部云贵主事率先回道:“殿下,木邦与我大启素来交好,边境安定,下官年内并未接到云贵边卫军报。” 梁检眼神一黯,随问道:“那户部有无木邦边民sao乱,或是大批边民入境的奏报?” 户部郎中:“回殿下,并无。” 叶翀举着那本满是马屁话的奏章,看不出个所以然,问道:“殿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梁检碍于外人在场,不便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他,仅是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殿下,下官记得四月时,云南月内奏报提到,木邦通报云南孟定府,有贼人偷盗土司印信,越喳理江入我大启境内,请求搜捕。”兵部云贵主事处事灵活,立刻禀报了相关情况,并补充道,“孟定府上报云南布政司后,周边搜寻二月有余,并未见此人踪迹。” “知道了。”梁检挥手叫二人告退,心内将信息串联一遍,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 他背手走到堂中,持珠在指间转了一圈又一圈,冷风穿堂而过,吹起他的袍角,“木邦都城与我边城勐卯、孟定隔江而望,王族sao乱,全族被屠,边地即无民乱也无兵乱,足足四五个月,就一个过江之贼?” 梁检关上堂门,挑开炭火盆的封门,橘金色的火焰立刻跳出来,燃过的炭头啪啪作响,礼部衙门烧的是普通乌炭,不比勋贵府邸的兽金炭、银屑炭,淡淡的细烟扑在半空。 “西南蛮荒之地,民族聚居不通教化,王室移族惨案也不稀奇,木邦统一前,德宏土司也是全族被灭。不过,木邦毕竟是我大启屏障,也当警醒异动。”他拉过梁检烤火,礼部内堂虽不大,但炭火笼就一个,案前坐久了手脚冰凉。 “祸不单行,福不双至,西南边境常年有罕温土司镇守,我边备怕是松懈不堪,这种异动绝非好事。”梁检双手悬在笼边,跳动的火焰给他深黑的眸子抹上一层诡异的金色。 “需要通报兵部吗?”叶翀脸上一本正经,捉住他的指尖在手心里搓了搓。 梁检举起持珠抽在他手背上,这色胆包天的玩意儿,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通报哪里都没有用了,皇上亲封的新土司,马屁一堆,朝贡大方,现在揪这片龙鳞找死呢。”梁检深叹口气,被炭火的细烟呛得咳起来。 叶翀连忙端了茶盏递过去,帮他抚背顺气。 梁检喝了口水压下咳嗽,疲惫地说道:“你瞧着吧,这破事可没完呢。” *** 入夜起了北风,侯府东院的古槐掉光了叶子,只剩枝桠被吹得咯咯作响,摇晃着在轩窗上留下一个青面獠牙的影子。 叶翀被亲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匆忙披衣而起。 “世子,我们在郡王府外抓住个越墙的贼人,此人武功路数不类中原汉人。”真在王府外抓住不轨之人,亲兵也大为意外,连忙禀报不敢耽搁。 “悄悄把人带过来。”叶翀眼中阴鸷一闪而过,自从宣王事发却躲过死劫,他就在王府外私自布置了暗哨,梁检做事手段狠厉不留余地,难免招致杀怨。 一盏茶的功夫,亲兵拖着个少年进了书房。 东院书房仅上了一盏桌灯,昏黄摇曳下,是叶翀那张铸铁杀神的脸。 少年十分硬气,小腿上开了条半寸长的刀口,深可见骨,却是一声不吭。西北军勇狠,为了使活口失去抵抗能力,素来都是废掉手脚,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