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证道(四) (第1/3页)
第十二章 证道(四)
“钟杳。”他知她心里有气,急急忙忙追出来哄。 离开喧闹不已的宴会厅,她才重新活过来。唯独身后跟着条讨人嫌的跟屁虫,教她不能痛快。他几次三番要来勾她的手,她躲开,他还缠。后来无意间撞进走廊的死路,无处可避了,她才转过来兴师问罪:“早跟你说了少喝点,为什么不听我的?” 他赖皮道:“你不也看到了,他们要与我喝,推脱不得。”一边说着,他走上来环住她的腰,似抱着一条柔弱的柳枝,倾身欲吻。 同样的法子被他用过千百遍,怎么都该厌烦了。她不想每次都顺着他的心意,因为感官的愉悦和相契,彼此的搁置彼此的观念不合。这次,她严肃拒绝道:“我在和你说正事,你能不能不要一副不当回事的态度?” “嗯?我很认真在听你说。” 话虽说得漂亮,举止仍没有一点听劝的意思,反更加得寸进尺。咬了她的唇珠还嫌不足,更侵至贝齿的城墙之下,待那无助的舌尖探出来投降,便是一口咬住。手指暗度陈仓伸入裙摆,挑着裤腰的边缘,欲擒故纵地来回勾弄。 她忍无可忍,张开五指扒着他的头,一面又扯他不安分的手,像丢走黏在身上的橡皮糖那样,极力将他推开。 “一股酒味,臭死了。” 他才松口,她又是一个巴掌挥过去。 这回他已有防备,半途就截住她的动作,将小手拢在掌中,用劲化去直冲过来的怒意。她一点不肯相让,不肯服软。 最后,终是他拗不过,仰头靠在一边的墙上,认输道:“对不起,我今天有点醉了。” 只见深密的睫羽扫着,他眨眼的频率拖得越来越长,扶着额,看起来头很痛,就快要昏睡过去。 要不算了吧?他看起来也很可怜,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可要是放过他,就是自己来替她生闷气。类似的事都有过多少回了? 不甘心。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他闭着眼又开口道:“你听他们席上说什么吗?” “没听。算未来几年该吃某某的酒,结婚、生小孩、上学,无聊死了。听起来,这群人好像都没有自己的生活,只眼巴巴瞧着别人。” 他笑她童言无忌。这一笑来,神色顿时松弛许多,眼里重新有了光彩。 “冠婚丧祭,俗人关心的大事就该是这些,人之常情。今人上大学,好比古人及冠,是关乎未来安身立命的大事。” “不理解。” 他的语调转低,“再数下去,大概就到你了。你也总要结婚的。” “我不要。” 她才不愿再说什么“想一辈子跟着他”的话,便宜他在心里偷着乐。事到如今,这样的意思他早该心知肚明,又何必非说出口?他故意将话挑至一半试探,总不能信任她似的,才教人寒心。 “一直跟我在一起,可要被人笑话。” 他还在试探。 她不再给他留有情面,“你就因为这事喝闷酒?离不开我就直说嘛。” “我……”他与她四目相对,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最受不了聪明的人露出笨拙神态,叹一口气,踮起脚啄他的脸颊。 自以为高他一尺的少女没想过这是陷阱,一种无论重复多少次,她都很乐于跳进去的陷阱。在就要退下来时,她正巧被他捉住,双手制于脑后,随时就是一场强取豪夺。 她不给他允诺,他就生气。他何时也成这么幼稚的人了?还是喝了酒的缘故? 两人执拗的性子太相似,他越耿耿于怀,她越是紧闭着嘴,一句讨好的话都不肯说。 肩带滑落,绸布托起包裹不住的雪团,怯光的肌肤白得晃眼,又似年年春雨来时,渐染得泛潮,娇红流溢。 “不许在这里。” 她手忙脚乱掩去外泄的春色,要从他的掌控逃离,可偏偏穿着高跟鞋,脚似踩在摇晃的船上,下一秒就要倾覆。三两回折腾下来,她只有倚着他方可站稳。内裤被解去,正半挂在他的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