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柳 (第3/11页)
作是冻醒的,卷了卷被子,忍住私处的不适感小声问:“哥,你怎的起来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外头来雨了。”秦渊关了窗,呼呼的凉风摔在窗框上,秦渊转过身子,健壮的小臂正中歇着只漆黑的禽鸟,那鸟与他很亲,双爪使了个恰到好处的力道抓住他的手臂,只见那禽爪尖锐,却不陷进秦渊的皮rou里,鸟就这么停在秦渊身上,拍打翅膀抖了抖羽毛表面的雨水,秦渊摸摸它,又道,“我的栖夜是不能栖夜的,乖乖儿,是不是?” 常陶知道秦渊并非君山土长的弟子,丐帮门人遍天下,秦渊的家乡听说是在龙泉府一带,战乱之际讨饭来到君山,领他进门的师父死时他才十来岁,这便离了总舵,四处漂,想来也是又过了十来年了。常陶想,秦渊约莫也是想家的,他还是他家乡的口音,叫那隼“乖乖儿”。 秦渊安顿好栖夜望过来,见常陶愣神儿,掀起嘴角乐道:“诶,呆子,瞅什么呢?” 常陶拢住被子,扮演着温吞的小货郎:“鸟儿……” 秦渊到床上坐下,隔被抱常陶的腰:“鸟儿?哪的鸟儿?” 常陶感觉自己的大腿被块硬物顶了顶,发自内心地局促起来:“不……秦哥,我说那隼……” 他吓得不轻,秦渊露出得逞的笑容,了然道:“原来是说栖夜啊?” 常陶窝在秦渊怀里朝后退了几寸,不与他胯下的东西接触,躲得远了,常陶才安然问道:“哥,我瞧栖夜与你要好得很,是打小养在身边的吗?” 秦渊睁眼说瞎话:“不错,我孵出来的。” 常陶:“……” 常陶又问:“你叫它什么?” “乖乖儿……”秦渊话讲半句,突然一骨碌爬起来,将常陶往怀里搂,“你也是乖乖儿。” 常陶无奈地笑笑:“好啦,秦哥,你明日出去带它么?你若不带,且留下它与我玩,我一个人在客栈等你多没趣儿。” 秦渊即笑他:“当真是缠着我了?谁要你等!你这货郎,不到镇上卖筐,还等起我来了?” 货郎耐心地与之周旋:“我喜欢跟着你,秦哥,你就留下栖夜,我自己在这儿实是无聊极了,我平日走街串巷从不缺聊天的人,骤然要我独处,我……哥,我晓得你忙,我不想误你的事,你就留下栖夜,碍不着什么的。” “也好,”秦渊想了想道,“这雨怕会下一天,栖夜淋了凉水也是同人一般要起热,你看着它,找掌柜买rou喂了就成,少喂些,它已经快飞不起来了。” 常陶眨眨眼,问:“它一天几顿?” 秦渊掀开被钻进去,搂着常陶往床里头拱,哈欠连天的:“唔,两顿,你且在辰时喂个几口就是了,晚上这顿自有我来cao心。” 次日晨起,客栈养的rou鸡还没叫几声,铺上便只剩下常陶一个人。 他依照秦渊的说法得了rou,刚宰的猪,还冒着鲜血的热气的一大块,常陶用小刀割rou喂隼,仔细算着秦渊说过的话。 ——一日两顿,辰时饲喂,也就是说秦渊来回的时辰是…… 那块大rou被整个推到栖夜跟前,常陶搁下刀,托腮看鸟大口吃rou,手搁下时,一块脸皮似的东西也滑落下来,栖夜忙着吃食,自然察觉不出面前的青年已换了面孔。 凌雪阁的轻功不太适合赶路。 褪下乔装的货郎想:不过,赶在那丐帮之前抵达还是足够的。 这就是秦渊的不是了,“我惯在接头前喝上几口,”彼时秦渊抚坛说道,“喝了酒,我做什么活儿都觉得自在。” 4. 卫明真带回来的朱砂被江欢做了颜料,画了幅喜气洋洋的寒梅图,江欢用细笔给梅花勾了瓣儿,嘱卫明真道:“这共有红梅九朵,每朵九片,你从冬至那天开始填色,待所有梅花开过,柳树便该抽芽了,你也……” 卫明真笑嘻嘻地抢话:“我知道,我也又长大了。” 江欢用笔杆敲了敲卫明真的额头:“顽皮,你就这么想长大?” 不等卫明真回答,江欢又道:“长大……上头给你发的状子就更难了,也会有些独状,这我可不大放心。” 卫明真垮了脸:“那我还是不要长大了,师兄,我不敢出独状,来年要是真给我派下来,我可要找台首撒娇了,我非撒得你陪我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