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前任对我阴魂不散 (第2/8页)
在触及海面的刹那粉碎为齑粉。 你真的决定了吗? 一个声音质问他。 你真的要忘却崇应彪么? 那声音不知疲倦地一遍遍重复道,像是崩坠的山峦一样侵占他的大脑,使得他忍不住按压太阳xue试着缓解疼痛。 你怎么可以忘了他? 你怎么可以忘了他? 那声音歇斯底里地质问道,仿佛一个人抵着他的额头大喊,无形的眼睛如同夜晚的幽火,死死盯着他的脸,声音沿着他的骨骼振动,惹来心脏的战栗。 “够了!”姬发大喊了一声,生生盖过脑海内的呓语,他的鼓膜生疼,发出尖锐的蜂鸣。他咬着唇,胡乱地擦去眼泪,手上的盐粒在脆弱的眼角划出红痕,但他浑然不觉。融化的盐粒融入温热的泪痕,顺着脸颊下滴。 “崇应彪。”姬发握着戒指将手探出船身,缓缓松手,任凭珍爱多年的它在重力的拉扯下孤独地坠入海面,然后摇曳着下沉触至布满细沙的海床。 “哗——哗——”浪似乎大了一些,掀起阵阵乳色的泡沫冲击船身,使得姬发身形摇晃了一番。 扶着船身稳定身形后,他忍住眼泪不去看自己的戒指,转而望向远处的海平线,喃喃道:“后会无期。” 那晴朗的天空逐渐笼罩一层厚重的、铅灰色的云,海风掀起浪潮撞击船身,潮湿的木板发出痛苦的呻吟,海面下的群鱼跃出水面,落下时纷纷溅起水花——暴风雨要来了。 姬发回到民宿,稍稍冲洗了一番便躺在床上,望着低矮的天花板发呆。民宿的老板还是那位憨厚的中年人,五年过去了,他的身形似乎又矮小了一圈,两鬓多了许多的白发,但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他。看见姬发手上的订婚戒指,他伸手拍了拍姬发的肩膀:“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是啊,他在民宿内嚎啕大哭,哭得干呕,几近晕厥的时候,也是这位中年人轻拍着他的背,以过来人的口吻劝道:“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那时他还反驳,说自己永远也没法忘了崇应彪,但仅仅过了五年,他就重返故地同崇应彪彻底告别了。 姬发,你可真够薄情。 他望着微微发潮的天花板想。 他没有关窗,可以清晰地听着窗外的雨声。海风像是人的啼哭,一下接着一下拍着老旧的窗户。雨大概通过窗户下了进来,顺着剥落的墙壁下渗。阴暗窄小的房间里全是海的咸湿气味,仿佛他身处阴冷的海底。但姬发只觉得困意浓重,他的意识在咸湿的空气里下沉,最后彻底进入了睡梦。 他睡得并不安稳。咸湿的气味即使是在梦里也无法逃避,像是有了意识一样缠绕着他的四肢,宛若一条阴冷贪婪的蛇沿着他的肌肤匍匐潜行。他奋力地挣扎,拖着沉重的四肢在地上爬行,那无形的气味又化成了冰冷的水,拨开他的衣裤在他私密部位游走。 “放开我!”姬发试图从身上撤下那些冰冷的水柱,但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是无果,那些水恶趣味地缠绕他精瘦的腰和大腿根部。 姬发,这是对你的惩罚。 他听到了一阵让他头皮发麻的声音,那不是他所熟知的语言,更像是蜂虫振翅、胸腔的震动,并且直接在他的脑海里嗡嗡作响,但他却奇迹般地听懂了。他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任何话来。 惩罚?什么惩罚? 水柱插入他的喉咙,侵入他的食道,窒息的痛苦让他身体抽搐着醒来。 不,他看见了什么? 缺氧使得他的眼前一片昏黑,斑白的噪点布满他的视网膜,然而他还是穿过那些干扰因素看到了昔日的恋人——一个本该死去多年、尸体早就在深海中腐烂的人。 原来先前的挣扎不是梦,他切切实实被湿滑的触手束缚着。那些青黑色的触手长着幽蓝的光环,在昏暗闭塞的房间里泛着微弱诡异的光。触手的表层覆着一层湿润的薄膜,在他的身上留下暧昧粘腻的水痕。他的嘴里被塞着一根触手,触手上的吸盘吸附着他的上颚、他的喉咙,并且恶趣味地抽插着他的嘴,把这个器官当成了一个泄欲使用的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