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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你,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你的面才肯放心。你口口声声叫我有委屈了不要瞒你,你自己呢?扔画的事你讲一半藏一半,今天你心情不好干脆把我晾了一天。对,或许你怕糟心的事影响我?还是认为我根本不会注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 其实也才八点过,站台内滞留着不少候车的人。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一旁抱孩子的年轻mama关切地投来视线。傅千树红着脸,垂下睫毛,音量愈发地小了,喃喃道:“算了,我说这个干吗。” 岑惊鸣报了医院名。 “啊,你等等我没听清……”傅千树忙不迭地道着“借过”,别开相挤的几副肩膀去看班次信息。 岑惊鸣于是再说一遍,柔声道: “不急。小树,多早晚都可以,哪怕你不来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在这儿等你。” “好远啊——我以为你肯定在就近的地方,”傅千树摸着被他的话音烫到发痒的耳垂,“想什么呢,我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行了,车来啦,我先挂掉。待会见。” “待会儿见。” 傅千树上了车,投两枚硬币进箱子,愣愣地看着它们掉入币海,听见身后的催促才返神,走到车尾找位子。他再傻也听得出岑惊鸣的意思,那么撩的一句话,他又不是智障!而且一入耳,傅千树就想到私下两个人相处的时候。 岑惊鸣贯来不曾躲避傅千树的眼睛。他还记得一起坐在桥下的草坪间,目睹长河东流,他一会儿看云,一会儿看岑惊鸣。太精准了,每次他一把脑袋偏过去,对方就会认真地与他对视。岑惊鸣和小孩子说话甚至会自然而然地半蹲身子,使视线和小朋友持平。这既是难能可贵的温柔,又是炽热自信的强势。 表面看占了便宜的是傅千树,偏生事实上胜券在握的却是对方——岑惊鸣对他的了解比反过来他对岑惊鸣的多太多! 谈什么年上恋,信息不对等想想就虐得伤肝。 “臭毛病,”傅千树忿忿地说,“全部都得改!” 他支着下巴,去望玻璃上自己幢幢的倒影,又有点好笑地咧了下嘴。 算了,要是揶揄他能让岑惊鸣恢复一贯的强大温和,傅千树也甘之如饴。毕竟,在说那句话时,他终于听到了岑惊鸣今日头一遭真挚缠绵的笑意。 下车之后,岑惊鸣又来了消息,说这一带灯少,夜路不好走,让傅千树开一下那个共享实时位置的功能,自己去接他。 好像就是微信里面的吧?傅千树成功找到那个界面,调好之后果然看见两个人的头像在一点点靠近。 他其实有晕车症的,可看见这个,之前在腹腔内排山倒海的炫目感便烟消云散了。也可能由于他光顾着留神自己的心跳。 傅千树的生日在八月,高中毕业的时候,还是未成年。七夕前两日他终于满十八了,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实在无趣,便买了张电影票。 因为这时正值周末而七夕在工作日,手挽着手的情侣简直随处可见。检票入座后,傅千树感觉自己真是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他看着屏幕上的情节,这是部公路片,当主角轰轰烈烈地开始一场没有尽头的冒险时,傅千树注视那一望无际的国道,荷尔蒙调动起的所谓野望却堪称平常。 不过是想有个人,可以在影院光影交织间,轻轻地同他握一握手。共享一大桶爆米花,一起把可乐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