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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心病。 “他家里人又在催,”喻宵用力揉了揉眼睛,说,“我在想,一开始认识他是不是个错误,好端端的,干嘛要去撩一个直男?” 岑惊鸣理智地说:“弯的又如何呢?跟家里人坦白的那天,要面临的困难并没多大不同,就算顺利出过柜,也无法保证以后的事。” 喻宵闭上眼睛,仰起头,轻声道:“嗯,你说得对。” “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岑惊鸣认真说,“别糟践自己。等缓几天,再和薛崇谈谈吧——我看着,他并非不是真心待你。” 车停了,喻宵坐起来,手按在门把上,笑说:“得了吧,你看人的眼光可不怎么样。” 岑惊鸣放好鞋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喻宵卸掉妆,换了身衣服,拿牛奶出来塞进微波炉里叮。 岑惊鸣想他喝了不少酒,作势要站起来:“我弄吧。” “你坐,”喻宵拒道,“哪有让客人掺和的道理。” 还真是心口不一……岑惊鸣说:“你看,刚刚还不想回,现在又摆主人姿态了。” 喻宵白他一眼:“不欢迎你,麻溜滚吧!” 岑惊鸣笑了,喻宵晓得他是闹着玩,环顾这一屋子大大小小的摆设,心不知不觉地软下来。 薛崇瞒着他去应付那些大小姐们,是有不对,但明面上拒绝的话说得很清楚,没给别有用心的人一点可乘之机,喻宵也知道。 只是隐患埋在了开端,到现在,他只看见一个死结。 岑惊鸣猜着喻宵喝不完这么多,待会难受不定还会吐,等时间到了,率先拿出来,见桌上有干净杯子,便拆了包装倒一份给他。 喻宵捧着温热的杯壁,岑惊鸣见他指甲上的颜色都斑驳了,说: “改天来店里一趟吧,最近新设计的几个款都卖得不错,我亲自给你弄。” “那我先谢谢岑哥了哈。”喻宵笑着应了,他换了件宽松的毛衣,不动声色地把两只手缩进袖子里。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时时刻刻都光鲜亮丽的,这会失魂落魄的样子,再好的朋友,也会试图遮掩几分。 岑惊鸣没去戳破他。 说来,他当初想开店,一部分也是受了喻宵的启发。因为喻宵很爱弄指甲,可既嫌普通店里做得俗气,又不惯总被人看怪物似的盯着。 岑惊鸣的顾客,大部分是女孩子,也有不少异装癖,无论长相美丑,尽最大可能将自己拾掇好,找他定制一款独一无二的指甲。 那段时间他精神很差,对许多事都提不起兴趣,更无法找到出路。后来,听见客人的溢美之词,看到那些真心实意的笑容,岑惊鸣逐渐好了许多。 其带来的美丽能够让人开心,才是艺术。 而追求的东西,只要不以损伤他人利益为前提,就是美丽。 岑惊鸣慢慢很少再去创作那些意境诡谲的画了。 指间森罗的走红有赖喻宵在社里为他争取到的一期时尚专题,两人虽然多年都擦不出火花,但毕竟是知己知彼的好友。 “有什么事跟我说,别憋着,”岑惊鸣叮嘱他,“我衷心希望你能快乐。” 喻宵把指甲向着自己,和他碰了碰拳头,笑说:“知道了,你也一样……我真不敢妄信你的眼光,看上谁了,下回带来让兄弟把把关。” “好。”岑惊鸣把空杯子放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