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17) (第2/10页)
色中她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 「对啦,论文咋样了?」她惬意地敲着我的手机,小鼻头亮晶晶的。 送陈瑶回宿舍的途中我无疑是沮丧的。于是前者的欢快便显得过于张扬。我 只好与她拉开距离。直到陈瑶站在甬道上,我才追了上去。她扭脸看看我,没说 话。也许我想说点什么,却也拿不定主意,所以只是朝八号宿舍楼扬了扬脸。 「回去吧。」好半会儿我才说。 陈瑶转身就走。即将迈过草坪时她又站住,回过头来:「你也不问问我咋了?」 「啥咋了?」我不假思索。 我以为她会说「算了」或者其他的什么,然而没有。她挠了挠头,索性一把 揪开了马尾。黑发铺陈开的一刹那,人已穿过半张乒乓球台。 兴许是尚未开学,这点儿周围竟没几个人,倒是明明暗暗的宿舍楼里不时溢 出些许女生平时难得一见的张狂。陈瑶在球台的夹缝间七拐八绕,像是在穿越老 天爷设置的频频魔障。大白体恤罩下来,再被晚风鼓起,仿佛真的裹了身道袍。 昏暗的路灯下,她愈飘愈远,宛若一尾断线的纸风筝。搞不好为什么,我突然觉 得照这么下去,这阵风会把她吹到天上去。几乎条件反射般,我吼道:「陈瑶! 你咋了!」真的是吼,宿舍楼里的声控灯都亮了起来。青筋暴突中,我甚至有点 头晕目眩。 陈瑶立定,转身。片刻后朝我狂奔而来,非常俗气。但事实如此。像颗蒲公 英种子,她一头扎进我怀里,柔软而又尖利。她喘得厉害,我只好吻了下去。那 感觉不太好,犹如吃了瓣陈年糖蒜。于是陈瑶就笑了起来——边喘边笑边给了我 一拳,她说:「神经病啊你。」 第一次邂逅陈瑶时,她也是这么说的。 那是02年十月份,我被大波拐去看「迷笛」。如他所说,确实不需要门票, 但酒水却不再免费。当然,即便如此,也值得一去。事实上,看着一帮怪逼不知 疲倦地跑舞台上跳水时,我确实被唬住了。群众的海洋此起彼伏,让我恍若溜进 了伍德斯托克的录像里。当晚几个同省老乡聚了聚,其中有没有陈瑶我也没了印 象,我兴奋得过了头。期间拔了通韩东号码,非常抱歉,被告知此人在沈阳实习。 真他妈日了狗。第二天新鲜劲就过去了,吵闹依旧,却没什么我喜欢的乐队。本 就是冲着「舌头」去的,结果他们没来。刘冬虹和沙子倒是意外之喜。还有老崔, 就站在我身边,戴了个棒球帽,边晃脑袋边吧咂嘴。特别地,因为上火,他嘴角 冒了个疖子。老实说,有点傻逼。可惜彼时大波已有事先走一步,以至于直到今 天他也不信崔健会长火疖子。到第三天我就蔫了,看完「美好药店」,便行尸走 rou般地往车站赶。痛苦的信仰就让他们自己痛苦去吧。 在火车上除了昏睡我满脑子都是木推瓜,觉得好不容易去趟北京没能见识甚 是遗憾。当时我还不知道宋雨喆早他妈跑青海放羊去了。 从平阳火车站出来大概十一点多,我也只能打了个的。那阵学校门前正修路, 即便打的也只能坐到学院路口,往学校得再撒丫子地奔两三公里。于是我就地奔。 路灯昏黄而稀落,两道尽是废弃的老机械厂(如今已是拔地而起中的各色商业楼 盘),参差颓唐的砖墙在深浅不一的步伐中影影绰绰。然后我就看到一个女的, 背着双肩包,脚步轻快。不知出于什么念头——也许是太过油腻与疲惫,我就想 凑过去与她同行。结果该人猛然转过身来,